太.祖也确实没有生疑,东宫之内都是他的人,日日都会有人将发生的事情禀报,张家那个幼子确实很张狂。
代王送来的点心都被她自己吃了,太.祖只用了一块,吃完后吩咐她几句,就打发内侍送她回宫。
出宫的时候,代王眼尖地瞧到远处款款走来的一人,她顿时不想回东宫了,就道:“你先回去,孤去园子里走动。”
内侍不敢勉强,就行礼退下。
人走净后,代王依旧躲在柱子后,看着君姐姐一步步走过来,她悄悄唤了一声。君琂转眸,看到柱子后面的小脑袋,微微一笑,抬脚踏入太极殿。
代王不知君琂为何事入宫 ,但她乖巧地等着。
不知等了多久,殿门再次开启,她立即探首去看。
君琂出殿后,左右看一眼,不知那个小东西可曾离开,犹豫几息后向外走去。
她有几息的停留,代王知必是为她停留的,心里美滋滋的,悄悄从柱子后面溜出去,趁着无人在意君琂,轻步追了过去。
君琂离开太极宫后,就发觉后面有一个小尾巴,她笑了笑,顿住脚步,回身道:“快出来吧。”
小尾巴藏不住了,就从宫墙后面冒出小脑袋,咧嘴一笑:“姐姐怎么知道是我?”
君琂莞尔:“除你外,无人会跟着我。”
这倒也是,代王欢快地跑到君琂跟前,拽着她的手就道:“我带了点心过来,可是被皇祖父截走了,最后都被我自己给吃了。”
君琂笑意深了些许,难怪方才走近后就闻到了甜腻的香气,眼中柔意如流水般倾泻,笑道:“那就当我吃了,可好?”
“那我下次给你带,姐姐要去哪里?”代王也没有多加困惑,见君琂疾步离开太极殿,就觉得奇怪,明明是起居郎的官职,为何总是这般忙碌。
她困惑,君琂也不能告诉她,随意说了理由敷衍,走了几步,代王道:“我送姐姐出宫。”
君琂没有拒绝,也知拒绝无效,她方才能一路跟过来,拒绝后也会一路跟着去长乐宫。
当代王将小手伸过来的时候,她拒绝了,道:“这里人多眼杂,不能牵。”
代王懂事,就道:“那我们从小路走,那里没有多少人。”
君琂见时辰尚早,就随她从小路走。
小道清幽,皆是树木,青翠欲滴,呼吸也很清新。代王满心欢喜地从袖中伸出手,握住君琂的手腕,眉眼弯弯,好不快活。
她手小,君琂就反握住她的手,垂眸就看到她手腕上一圈青紫的痕迹,惊道:“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代王道:“都是顾笙掐的,我想做戏给张霄看,就拉着去我寝殿,谁知她笨,不懂我的意思,就掐我。她力气好大,都掐紫了。”
君琂叹息,这个顾笙性子直爽,不懂深宫里的y-in谋,就算不是做戏,代王为尊,也不应该这样掐她。她伸手给代王揉了揉,心疼道:“下次行事前与她说一声,不能总让这么掐。”
她一揉,代王反觉得更加委屈,也不是想告状,就是觉得委屈:“顾笙好笨,与她说道理都说不通,若非要借助她赶走张霄,都不想与她说话。”
“陛下已对张霄不悦,你不用再做什么的,由着他去,偶尔鼓励他几句就好。”君琂揉了会,散去淤血就好,可惜她没有随身带伤药的习惯,嘱咐代王道:“回去记得上药。”
她心中也在惋惜,两人关系弄得这么差,以后还如何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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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回宫后,若无其事,照常听太傅授课,后排的张霄小动作不断,她也装作没有听到,见太傅不悦后,她才回身斥一句。
温声细语,张霄听后安分了半个时辰,时间一过,又恢复原形。
太傅授课枯燥,代王习以为常,白日里认真听了,课后学习其他的,不过浪费些许时间罢了。她甚少出殿,大多的时候都会在殿内看书,外间闹得乱哄哄,她也不去管。
用宫人的话说,代王殿下纵得他们无法无天。
有了君琂的吩咐,代王不敢再去爬窗户了,让那名守夜的宫人去传话,有了自己的人,行事颇为方便。
用过午膳,她习惯去午睡,爬上床榻后,就翻身去睡觉。睡得迷糊的时候,有人在唤她。
她翻坐起来,揉揉眼睛,顾笙不知从哪里跑进来,低声道:“你怎地不去我那里了?”
代王不理她,手腕掐紫了还没有好呢,哼了一声:“手腕疼。”
顾笙心虚了,憨笑两声,愧疚道:“那日是我下手重了,等我出宫给你找些好玩有趣的,现在你什么时候让我出宫,这里好无趣,快闷死了。”
代王道:“你急也无用,皇祖父已知晓你们这些伴读无用,过不了几日就会送你们回家。”
顾笙性子直,不知宫廷险恶,被顾家父母保护得太好,徒有一身蛮力,不过代王自己知晓顾家有兵,不能得罪,就一再忍着。
顾笙过来就是来打探消息了,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就从窗子那处爬出去。
这么一闹,代王睡不着了,照旧带着一盒点心去太极宫,现下天气热,还备了一碗解暑的酸梅汤。
她并不知君姐姐有没有回来,若不在,就送给皇祖父,也顺便探探口风。
夏初的太阳也很大,照得玉砖清晰可见人,远处看过去如同黑幕闪亮的星辰,亮得刺眼。
站在廊下的内侍见代王提着食盒过来,慌忙去接,不懂这位主子,有宫人不用,为何总是自己提。他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