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也学会反驳, 就道:“皇祖父说那就是我送的, 姑母小气, 你带我出宫, 可好?”
她咬住不说话,清阳不与她客气, 大方送君琂的礼足够摆满一间库房, 轮到她就如铁公j-i, 一毛不拔。
她转身就走, 不去理会小铁公j-i。
清阳姑母被气走,代王也觉得生气, 哼哼两声。姑母不同意, 她就去求皇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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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前站着许多禀事的朝臣,君琂出殿, 吩咐宫人去办事, 再抬眼就瞧见代王的身影,一蹦一跳地走过来。
君琂猜她定是为龙舟赛一事过来的,殿下性子也算沉稳, 可到底是孩子, 闷在东宫半年,自然向往宫外的风光。
她在外等了须臾,代王欣喜地冲到她的面前, 扬首乐道:“君姐姐,我想出宫去看龙舟赛,皇祖父现在心情可好?”
“陛下心情尚可, 不过现在无暇见殿下,外面日头大,殿下去偏殿等等。”君琂目光细腻,看到她额头的汗水,吩咐宫人领着她去偏殿去乘凉。
代王跟着宫人离开,她才转身回殿。
等了两个多时辰,皇帝才得空,已是日落黄昏,君琂将代王在偏殿等候的事禀告。
太.祖看她一眼,怪道:“方才怎地不说?”
君琂道:“代王过来不是大事,多半是为出宫看龙舟一事,比起政事,自然要等一等。”
太.祖靠在御座上,眸色闪过赞扬,一闪而逝。君琂行事有度,分清轻重,这点是他最看重的。皇后这些年行事有些荒唐,缺了那份度量,惯以亲疏判对错。
幸好他早早地将代王送入东宫,否则定会教坏她。
他摆手示意宫人将代王带进来,话音方落,代王的小身影就欢快地走进来,丝毫不见等候多时的烦躁。
她的耐心愈发好了,皇帝招招手,免了她的礼数,先道:“又想出宫去玩?”
代王走近,站得笔直,认真道:“阿齐去看看大唐龙舟风采,那股奋发向上的劲头很好,阿齐去学习一二。”
说的好听,太.祖识破后懒得与她说,哪个孩子不爱玩,她不过是偶尔出宫,整日闷在东宫,也对她不好。
他不好答应得太快,心中不放心她一人出宫,左右看一眼,唯有君琂恭敬地立在台阶下。
看到代王亮晶晶的眸子,也不与她玩笑,道:“让君琂领着你去,出宫不许仗势欺人。”
只要能出宫,代王都答应下来,一听能和君姐姐同时去,乐得忘记谢恩。幸好及时回过神来,忙行礼谢恩。
太.祖还有政事,不好与她多说,吩咐君琂将人好生送回东宫,安排代王出宫一事。
君琂领旨,与代王一同出殿。
黄昏的景色很美,瑰丽的晚霞散在屋檐高处,君琂抬首可见,身旁的代王个子矮小,被高楼挡去大半,也浑然不在意。
走入东宫后,她就伸手牵住君琂的手,眉飞色舞。君琂微微收回,东宫内皆是皇帝的人,这样到底不好。
代王摸空,鼓了鼓脸颊,没有说话。
入殿后,宫人守在两则,她吩咐道:“君大人走累了,你们去沏茶,再送些点心,速去。”
借机打发碍事的宫人,代王就腻在君琂身旁。周围没有外人,君琂就随她去,一面道:“殿下可曾想过将陛下的人收为己用?”
代王又呆了,未曾想过这一遭。君琂耐心解释道:“东宫内发生的所有事,陛下都知晓,你也该为自己想,就如同方才在殿外,若都是殿下的人,我就不会拂开你的手。”
人善也该要为自己想,代王势弱要紧紧依附陛下,待过几年可入朝参议朝政,到时行事不可都在太.祖的眼皮子下面,时间久了,唇齿都会相碰,两人会不生嫌隙?
东宫的人不能换,这样会让太.祖有所警惕,不如慢慢收为己用。
君琂将道理掰碎了去说,通俗易懂,代王就明白了,点点头:“我会努力去做的。”
“此事不急,慢慢来,宫外朝堂之事,殿下只需看,陛下若问,你就说出自己想法,但不要c-h-a手去做,一切有我。”君琂道。
话音方落,宫人入内奉茶,两人心有灵犀般同时止住话题。
代王主动将宫人递给自己的茶水递给君琂,自己再伸手去接原本奉于君琂的那盏。两人茶水换了过来,君琂怎会没有察觉,感叹代王在宫中学会保护自己,也懂得要护她了。
东宫都是太.祖的人,是不会害她的。
但见代王心思细密,她又觉欣慰,端起茶饮了一口。这时,代王自己吃了一口点心,觉得很甜,殷勤地推到君琂跟前,道:“很甜,刚好配茶。”
君琂吃了两块,不好久待,起身回太极殿复命。
代王照旧目送她离开,回身看着廊下站立的宫人,仔细看过一遭,改日让君姐姐将这些的人的底细查一查,这样也好知晓她们的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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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这日,代王早早地起榻,更换素净的衣袍,穿戴得当,在自己腰间悬挂装着碎银子的小荷包。
她方用早膳,君琂就过来了。她今日与往日不同,换下肃穆的官袍,着一身裙裳,发间一根碧玉钗,淡淡的脂粉。
代王多看一眼,额间未曾点花钿,有些可惜,她想起自己柜子里有步摇,忙翻出来递给君琂,道:“姐姐太过素雅。”
君琂就知她又要送自己珠钗,婉拒道:“今日出宫不宜打扮。”
这是她第一次拒绝,代王有些不适,还很无措。君琂见状,将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