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闹不明白皇帝的想法,莫不是开始怀疑皇后?
天子心思重,旁人也猜不透,她想了想,心中一动,看向君琂:“君大人回府后可曾说过什么?”
君文嘉是礼部的人,这次也跟着襄王后面做事,清阳先入为主,想从君琂这里套话。
君琂沉默了会,装作犹豫,半晌后回道:“陛下大怒,认为这次看台坍塌针对的是代王殿下,可巧的是您遣人跟着代王,不然落水的也有代王。”
宗亲侯爵落水,只当是礼部办事不力,有所疏忽,而不会想到是所有的事情都不过是虚影,是欺骗世人的手段。
y-in差阳错,代王无碍,他们惹得一身伤。
清阳何等j-i,ng明,在御前也颇得皇帝信任,听了君琂的话,暗自出一身冷汗,看着站在廊下玩耍的代王,默然哀叹,先太子仅仅这一点血脉,那些兄弟还是这么不肯放过?
君琂淡漠,低眸望着脚下,没有去窥视清阳的神色。前世,清阳与代王之间关系甚好,可见,清阳偏向代王。故而,她孤注一掷。
让清阳去撕破这个口子。
清阳心中犹疑不定,代王从廊下走回来,不知两人谈话内容,见姑母神色不好,就关心道;“姑母哪里不舒服?”
“无妨,你在这里住下吗?”清阳回神,想起今日正事,皇帝将代王放在她的府里也是一种信任。
代王不想住在这里,不能伤姑母的心,委婉道:“我衣裳都在君府。”
简而言之,我不住在这里,回君府。
清阳无心与代王多计较,作为皇族人,心中的伎俩也深,其余几名兄弟与她并不亲厚,谁做皇位与她无关,现在皇帝心意代王,过上几载,代王大了,必会与几位叔父一番较量。
她摸摸代王的脑袋,叮嘱道:“以后要孝敬你的皇祖父,莫要淘气。”
代王不知何意,依旧点点头。
用膳时,清阳心不在焉,代王与君琂一席,她不知愁,一面自己吃菜,不忘将自己认为好吃的夹给君琂。
一顿膳食,清阳用了几口,代王吃得很饱的,也很畅快,夸道:“姑母府上的庖厨手艺好。”
清阳忍不住瞪她一眼,“再好又如何,你又不留下,少贫嘴。”
代王腼腆一笑,没有多话,捧着温水喝了一口,看着外面太阳好大,低声与君琂道:“我们晚些回府,你看那日头好大。”
“好,黄昏时再归。”君琂回一句,她感应出小代王怕热,午后日头最大,且不急于回府,不如在清阳公主府待上几个时辰,且看清阳魂不守舍的模样,可见她心里也是慌的。
清阳让人将南边清凉的客房收拾出来,亲自将代王送过去休息。一路上代王不停地与君琂说话,宫中趣事,昨夜见闻,君琂耐心很好,句句都回。
清阳有些不明白,君琂怎么会这么关心这么一个人人都不敢沾边的先太子血脉。
李齐若是郡主,未曾封王封爵,也就罢了,会平淡一生,偏偏皇帝思念长子,在李齐生下时就说肖像其父,封了代王。
若不封王,眼下也会很太平。
她暗自叹息,前头的代王不管这些,跑进干净的卧房,看到铺得整齐的床榻,打了哈气,脱下靴子就爬上床榻,她在宫中有午睡的习惯,r-u母总说午后不睡觉,就会容易长不高。
因此,她都听话地睡一觉,时间久了就成习惯。
婢女都在外面守着,君琂亲自过去给她脱下外袍,回身时发觉清阳公主未曾离去,想必有事要说,她哄着代王午睡。
客房外有座凉亭,阳光恰好被周遭树木挡去,微风漾过,也极是清爽,碧绿的藤蔓爬上亭子,天然的翠绿散去初夏的热意。
亭内置着两盏酸梅汤,清阳先入内,饮了一口,知君琂聪慧,也没有说些多余的话,道:“阿齐以前极听几位叔父的话,也很乖巧,现在不同,她心中极为厌恶襄王,我本不明白,见她这么信任你,我便明白了,她厌恶襄王是因他想纳你为侧妃。”
君琂浅笑,道:“父亲不会同意我为妾。”
一句话轻巧地让清阳打消疑虑,君琂这般蕙质兰心,给襄王做妾,确实委屈。她笑道:“君大人清明也有傲骨,想必做妾之事也是不会同意的,我很好奇你为何这般爱重李齐,上次她溜出宫,若非你从中周旋,只怕她出宫就回不去了。”
所有人当是她救了代王,其实并非如此,君琂几步化解危难,也让吴王有口难言,这次代王依旧好运,她有些怀疑事出寻常。
每次发生大事,都有君琂,她不得不怀疑。
君琂不介意清阳的话,道:“代王良善,无父无母,凭借的只有陛下的宠爱,我与她在长秋宫见过数次,相识罢了,再者殿下心向我,是人都该有所回报。”
代王何止心向着君琂,单看她给君琂送的礼,清阳都觉得君琂待她好,也是理所当然。
她看向树下y-in影,眸色染了层忧愁,无意叹道:“她这般,注定没有安静的时日。”
“一切在于陛下。”君琂淡然道。
清阳侧眸,静静凝视:“如何在于陛下?”
“先太子在时,藩王不敢这般随意加害,去后,陛下宠爱代王,引来嫉妒,她不过是个藩王,储君若定,她也会少些许麻烦。”
君琂之意在于一切在于储君未定,藩王虎视眈眈,陛下宠爱过甚,导致所有的视线都在代王身上,甚至有人拿代王做局,除她嫁祸旁人,借以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