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不能明说,清阳明白,不知怎地将目光落在君琂身上,只一眼,也让君琂察觉,她没有动,毫不在意清阳的打量。
代王还是不明白,没有在众人面前多加去问,她懂礼,被清阳喂过几块点心后,走到君琂身旁坐下,看着她的茶水。
君琂明白,只是这盏茶喝过半盏了,她不是主人家不好再去讨要,就看向代王,道:“殿下渴了?”
“嗯。”代王应一声,见君姐姐没有动手,自己伸手去端,舒服地饮了一口,唇角舔了舔,道:“我们去外面玩?”
“先坐会。”君琂道,按着她坐下,理了理她的衣袍,动作自然娴熟。
其余的几位公主与清阳对视一眼,沉默如初,她们都知晓皇后赏识君琂,却不知代王这般依赖她。
牡丹宴自然以牡丹为主,代王直到筵席结束都没有摘花,只是临走的时候,抱着清阳胳膊,想要讨一盆回去。
她惯会撒娇,清阳被吵得头疼,“过几日等你回宫,姑母让人给你送进宫去。”
“不要、不要,我现在就要带回君府。”代王晃着清阳胳膊,不拿到牡丹花绝对不妥协,整个身子挂在清阳胳膊上,累得她叹息。
清阳看了一眼远处姿态娴静的君琂,俯身看着代王:“告诉姑母,是不是为君琂求的?”
代王没有隐瞒,诚实地点点头。
清阳道:“为何?”
“姐姐像姑母的花,虽说有刺,却有倾城色。”代王道,乐得眯起一双小眼睛。
清阳一怔,真想拍她几下,对君琂的评价很好。几日来观君琂的态度,大事小事也不纵着代王,凡事都会提醒,这样的人,于代王而言,确实是好的,只是襄王的态度,让人头痛。
代王所求,清阳不会拒绝,想将被摘了一朵的那盆牡丹送她,谁知她人小机灵,怎么也不要那盆,指着开得最绚丽的那盆,让仆人抱着送上马车。
清阳作势要去揪她耳朵,吓得她躲去君琂身后,抱着她不放手,清阳只好作罢,让人送她二人回府,嘱咐君琂一声,明日要送代王回宫。
君琂明白,揖礼退下。
上马车后,代王看着那盆鲜艳的花瓣,眼都不眨一下,君琂担心她又将花摘了,时刻望着她,见她托腮望得出神,就道:“你盯着它做什么?”
代王道:“我在想姐姐与花的区别。”
君琂:“……”
下车后,代王吩咐君府仆人将花放在廊下有阳光之处,自己负手走了两圈,感觉很好,就去找鸟去玩,总之一刻也闲不下来。
君琂由着她去,明日就会回宫,也不知会如何。帝后因此事而离心,显然代王在中间难做人,好在她是稚子,不必理会帝后的感情纠葛。
翌日,宫中内侍过来接人,代王正在逗鸟,见到皇祖父身边的近侍,撇撇嘴,看向君琂:“姐姐送我回宫吗?”
眼神带着期盼,瞳仁清冽漆黑,与她的品性相符,君琂转眸,不忍拒绝就道:“殿下若愿意,我自然送。”
“那姐姐送我回去。”代王一高兴就挥着手,鸟在空中扑着翅膀,一人一鸟都十分兴奋。
代王临走时,让君琂好生照料牡丹,勿要养败了,她辛苦从清阳姑母那里求来的。
明明是个孩子,却唠唠叨叨,君琂也不觉得她烦,仔细听后,一一应下。
代王走时不肯将更换的衣裳带走,说是下次回来就不会没有衣裳换,君琂道:“殿下在长身体,等你下次过来,衣裳小了不能穿。”
“那我回宫以后做衣裳的时候,多做一套送过来。”代王添了一句。
君琂点点头,领着她上马车。
在马车上代王闷声不说话,坐在角落里,不知在想什么。君琂侧身望着她,“殿下不开心?”
“没有,就是想皇祖父会不会生气。”代王情绪低沉,
君琂道:“无妨,你实话实说,陛下就不会生你的气,记住,不能骗陛下,要诚实的。”
“说了就不会挨骂?”
“陛下喜爱殿下,不会多加苛责,只是下次出宫要告诉陛下,不可独自溜出去,有一不可有二。”君琂神色认真,深深望着代王,好让她听进去。
代王也认真在想,君琂没忍住,握上她的手。
孩子的手十分柔软,让君琂的心更加不定,她伸手抚上代王的眉眼,叮嘱她:“宫中险恶,人心不定,你或许分不清,但是以后万不可再信你几位叔父的话,留一丝谨慎。”
君琂的声音冷而柔,让代王震惊,不知该如何回答,唯有点点头。
她一直沉默着,直到入太极殿才拉着君琂,扬首道:“姐姐在外等我,勿要进去了,皇祖父很凶。”
君琂没有勉强,放她一人进去,自己在角落里等着,不久见到前来议事的朝臣,也包括襄王李乾。
三日里见过三次,君琂依规矩行礼,李乾踱步过来,悠闲道:“你好似对本王不满?”
君琂本在角落里,见他走过来,就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朝臣视线可及之处,道:“臣女送代王殿下回宫。”
她答非所问,让李乾不知如何接下去,顿了顿,道:“吴王损失惨重。”
君琂道:“臣女不知朝堂之事。”
李乾眼神如同被刀雕刻,望着君琂:“聪明的女子会时刻关注朝堂上的事,代王稚子,君家选她?”
“殿下想多了,不过是代王钻错马车罢了,君家无权,没有任何助力。”君琂目光冷肃,平视前方,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