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被她拽着跑,也不觉得累,倒是李齐一张小脸跑得红扑扑的,嫣红如果,她忍不住去捏了捏,顺势道:“你怎地对叔父说话这般不恭谨。”
“他说话混账,为何要恭谨,再者为何要让我走,我凭何要走?”李齐仰首,气鼓鼓的,十分不高兴。
君琂觉得也对,皇家人表里不一,都是面上的情分,李齐势微,只有仰仗着太.祖,其他藩王已对她心生提防,吴王李棕开头,那么,后面还会有其他人效仿。
唯有让太.祖知晓藩王的心思,心生坚定,或许可让李齐安稳下来。
方才李乾的动作只拿她当个孩子,言辞都是在糊弄,李乾被骂恶心,想来怀恨在心,借着这次吴王犯错,必有其他举动,就看他的动作有多大。
君琂想了会,代王就将方才的事情忘记了,拽着君姐姐的衣袖,央求道:“我想要方才那个面具。”
虽说面具不能与君琂相比较,但是襄王叔父走了,就可以去买的。
君琂也没有苛求,带着她回去,只是方才看中的那个不见了,约莫是被李乾带走了,又或是扔了泄恨,她看向小代王,“随意选一个?这个小兔子也不错的,白白嫩嫩,与你也像。”
代王眼中闪过失落,听君姐姐说与她合适,她也释怀了,抱着兔子面具,喜滋滋地跟着君琂后面走。
君琂牵着她,从这一日一夜地相处中发现她很好哄,三言两语就能哄得展颜,看似乖戾,也只是一层表面,走近就会看到她的好。
她也展颜,眼中不由添了几分柔和,带着代王一路望前走,行人渐渐多了,小摊各自吆喝。长安城本就繁华,夜间明灯高照,月影光辉,映得如同白昼。
代王一手抱着自己的面具,一手被君琂牵着,宫里上元节的花灯也很j-i,ng致,相比较而言,这些摊贩的就显得粗糙,她看过一眼就不看了,路过一女子摊位旁,她拦住君琂,介绍自己做的胭脂水粉。
她眼力好,见到代王身着锦绣华服,紧紧牵着身旁少女的手,不由地多看一眼,拦下两人。
代王个子矮,看不到女子手中的胭脂,踮起脚看,君琂按住她,道:“勿要东张西望。”
“姐姐喜欢吗?”代王生于宫廷,对于这些也只是看过,并未接触,听女子说得天花乱坠,就不由好奇,见君琂未敷脂粉,这才走过去看,可惜她没有银子,不然可以买下送她。
君琂没有兴趣,抬脚就走,女子见小公子好奇,就向她推荐:“小公子觉得你阿姐用这个,会不会如天仙,弟弟眼中的阿姐肯定是最美的。”
闻言,代王蹙眉,不悦道:“我不是她的弟弟。”
女子愣了下,见两人手握得很紧,就觉得奇怪,多看一眼。君琂冷颜,抬脚就走,小代王依依不舍,却不敢多说话,谁让她没有带银子。
女子见状,觉得奇怪,小公子明明觉得好,屈于少女的冷颜,话都不敢说,就嘀咕一句:“只听闻童养媳,未曾见过自幼将夫婿养在家中的。”
代王走一步顿一步,就听到前面半句,下意识问君琂:“什么是童养媳?”
君琂顿住脚步,低眸望着她:“勿要多问。”
“可是国子监先生说不懂就要问。”李齐为自己辩驳一句,君姐姐又开始凶了。
君琂头疼,不知她哪里听来的,又不知怎么解释,奈何李齐兴致勃勃,一路缠着她,走到一处茶肆,有人过来请她二人入内,道是清阳公主在茶肆内。
清阳猜到今夜君琂会带着阿齐过来,自己在宫中看了皇帝整日脸色,心中郁闷,恰好过来散散心,也等着小惹事j-i,ng过来,让人注意她的安全。
再出麻烦事,皇帝可就要整座长安城掀翻了。
仆人迎着两人入雅间,李齐一入内,就松开君琂的手,扑进清阳怀里:“姑母。”
君琂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代王在清阳怀里撒娇,嘴就像撒了蜜一样,好话叠出,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苦涩。
李齐心中有愧,又怕被清阳姑母揪耳朵,才想着去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她开心,见姑母眉眼展开,她就从姑母怀里脱出来,将君琂拉过来在一旁坐下。
清阳将甜点推至李齐跟前,一面拿着帕子给她擦拭。李齐笑着眯着眼睛,咬了一口,问道:“姑母可知何是童养媳?”
一旁方端起茶盏的君琂,手中晃了晃,脸色瞬息就红了。
清阳不知何故,抬眸无意看到君琂脸色红了,心中起了疑心,反问代王:“阿齐哪里听来的?”
李齐口中包着点心,说不好话,君琂喂她喝了杯温水,她吞下点心,才道:“方才是旁人说的,君姐姐买胭脂,那个女子说的,她好像说什么童养媳。”
她说得一知半解,清阳不明白,将求解的目光落在君琂身上,示意她说话。
君琂懂,可是不愿说,就道:“臣女方才未曾听到这句话。”
“她方才走得快,没有听到,我耳朵好,听到了。”代王替君琂解释,捏着点心看着自己的姑母,渴望她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
清阳不好回答,被代王看着没有办法,就道:“就是富人在孩子幼小时会买回穷人家的女儿做媳妇,两人一道长大,成年后就成婚。”
李齐还是不明白,看向君琂:“可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那个人为何这么说我们?”
“你听错了,她或许不是这个意思。”君琂淡然回她,面色如玉,方才的窘迫已散去,好似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