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哭灵?难不成他恶事做的太多,妻室幼小也巴不得他早早归去?”卫长宁觉得奇怪。
一旁没有说话的容湛回道:“回陛下,就算他作恶多端,突然去世,府内权势不保,下人也该出现恐慌,哭上一句两句,太过平静反显得不当,因臣相貌熟悉,就不敢入内,臣可确定此事必然不简单。”
事情发展与皇帝料想一致,她沉默了片刻,殿外阳光s,he进来,光束时暗时明,她将这几日商议的章程与两人说了。
蔺觅没有说话,看向容湛,示意他回答,容湛也不推辞,道:“陛下这是要逼反渤海?”
“他们若乖乖分散,此事就罢了,若是不肯,幕后凶手必会忍不住。”皇帝平静下来,事情如她猜想,没有发生更为麻烦的事。
起先,她不知晓渤海之事,最近沐国公才道渤海军政弊处太多,他虽不管渤海,也知晓那里境况,先帝对于那里,态度平淡,觉得渤海不会出大错,也无关紧要,一年拖一年,到了皇帝现在,弊处爆发了,不过是为前朝所连带。
容湛看过拟定的章程后,没有再说话,默认了。皇帝打发两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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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今日入宫了,前些时日的七夕佳节,问皇后为何没有出宫去玩,让她苦等良久。
雪狐在君琂脚下打转,见陌生人在,就不敢往她膝上爬,静静地守在一旁,小国送来讨好鸿胪寺卿的东西,必不会太呆,隐隐通透人意。
顾笙瞧着雪狐乖巧,通体皮毛都是白色,这样的的毛色,在长安城内也看不见,关键它好似很温顺,她走过去抱起雪狐,摸摸它的脑袋,叹道:“是不是在殿下跟前,人乖巧不说,养的小东西也懂事。”
君琂在人前,大多不会去抱雪狐,尤其是在卫长宁面前,任雪狐在她脚下蹭,也不伸手,见顾笙欢喜,就道:“她不是在我面前乖巧,是被陛下训多了,铁笼子都备好了。”
皇帝有个毛病,谁人与皇后亲近,都被她多瞪两眼,顾笙也是知晓,怪道:“殿下若不介意,我带回府养上几日,我那里也有只小东西,陛下必然喜欢。”
君琂不懂她的意思,不过皇帝不待见雪狐,就道:“你若喜欢,便抱回府。”
“不要,我玩几日就好,再者殿下心头好,怎能夺,不过我那只小东西是要赠于殿下。”顾笙笑了笑。
笑意不明,让君琂觉得奇怪,不过顾笙性子单纯,她也就释然了。
顾笙离开后,将雪狐也带走了,她与卫长宁性子有些相同,走时拿铁笼子装的,怕它半路跑了,找不回来。
午时,皇帝回长秋宫用午膳。
殿内清凉,卫长宁身上热,衣袍都s-hi了大半,君琂命人去取舒适清凉的衣袍,一面拿布巾替她擦去身上汗水。
卫长宁在殿内望了一周,没有见到雪狐,每日过来它都在,她一入殿,雪狐就遽然跑出去,都不用她提醒,甚是自觉。
今日没有跑出来,当还是留在殿内,她俯身在殿内找了找,君琂接过婢女手中的衣袍,提醒她:“顾笙入宫后,见到雪狐极为欢喜,忍不住求我,要带回府养上几日,到时再送回来。”
“她喜欢雪狐?”卫长宁不解,觉得哪里不对,又道:“她喜欢刀剑,雪狐那样的小东西烦人得很,她怎会喜欢。”
“雪狐哪里烦人,甚是乖巧,她爱玩也就几日时间,会还你的,大气些。”君琂笑着回应她,眸色皆是浓浓笑意,以前嫌弃雪狐碍事,现在顾笙将雪狐带走,她又不舍。
真是心口不一。
今年的长安城格外热,皇帝一身衣袍换下来都是s-hi透的,君琂怪道:“你在清凉殿内待着就好,入夜再过来。”
“先生不去看我,我来看先生也不成?”卫长宁回一句,自己系好衣袍,就在案后坐下,翻起案上名录,许多都已被红笔勾勒过,她不明白,道:“这是什么?”
屏风后的君琂吩咐宫人,将皇帝换下的衣袍拿出去,听到她问话,又走过去,看过一眼:“废帝旧时心腹。”
卫长宁挨个看一遍,最后目光落在蔺锡堂的名字上,道:“怎地还有蔺锡堂?”
君琂在她身旁坐下,回答:“不止他,后面还有许多人在朝,因当时人员太多,将近党剪除后,这些人就显得无关紧要,再者蔺锡堂不受废帝看中,也不算是心腹,只是当初查的时候,但凡有一丝勾连都会被记录在册,若非我脱离朝堂,不然也会有我。”
听她说完,再往后翻,还有许多朝臣的名姓,都是重臣,她合上后,道:“先生这么漫无目的去查,怎地也查不完,不如放下,他生是他的造化,若是被人刨坟鞭尸,我们也始料不及。”
这么多人,也谈论不上是谁的心腹,一人一人查下去,头发也给愁白了,卫长宁舍不得先生这般c,ao劳,让林璇将名录送去太极殿,她来接手去查。
蔺锡堂是旧人,皇后也是旧人,她去查,御史知晓,又会使幺蛾子,不如皇帝自己去查,横竖吩咐臣僚去问,自己翻翻名录。
她将差事揽了去,君琂无奈,她又道:“午后先生陪我去批阅奏疏,还有些许琐事,我看得头疼,先生去忙。”
君琂就不与她计较了,午后随她去清凉殿。
殿内清爽,又有冰,避暑的好去处,君琂翻阅奏疏,发现确实都是些琐事,皇帝知晓就好,下面人知如何行事。
她批阅奏疏,卫长宁躲在冰旁偷懒,手中捧着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