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看着她可怜兮兮地模样,眼眶都跟着红了,再不哄哄,都要哭了。君琂摸摸着她的眼角,竟带着几分s-hi润,是真的哭了。
在衡水时爱哭,回来后,就除去君琂差点被先帝掐死那次外,几乎不曾见她掉过眼泪。君琂心疼得无以言喻,抱着她,道:阿齐,我的错。”
卫长宁摇摇头,鼻音甚重:“我知先生性子,瞒着你一次,以后就不会再信我了。”
“怎会不信你,世间之大,若连你都不信,我该信谁?”君琂好笑,原来症结在此,两件事联合在一起,她就自暴自弃地认为自己不信她。
她想笑,瞧着卫长宁哭唧唧的模样,就不能再激她。君琂唇角弯了很浅的弧度,碰了碰卫长宁的脑门,忍着笑意将人揽进怀中,脑袋搭在她的肩上,道:“我信你,余生只信你一人。”
这么一哄,卫长宁才微微展颜,抓着君琂的袖口。君琂趁机道:“你回来未曾与我说丞相的伤势。”
“雪地里摔的,伤得不轻,怕是不好了。”卫长宁被她一问,忧愁满面。
君琂知她所思,安慰道:“这事不急,待明年再说,明日早朝的事,蔺相如何安排的?”
“都安排妥当,明日一过,后日休朝,不会有差错的。”卫长宁道。
“那便好,时辰不早了,快些休息,明日还有大事。”君琂嘱咐一句,将人完全揽入自己的怀中,默默叹息,待卫长宁闭上眼后,才抚上她紧皱的眉眼。
太后对先帝失去信任,是因先帝不信在先,竟不想到了这个呆子,竟担心她不信任。对外手段强硬,做事果敢,现在朝臣对她比初登基时尊敬许多;不想私下里就像长不大的孩子。
君琂摸摸她的眉眼,不舍放手,她若是知晓自己同太后做出那般的约定,会失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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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时,丞相不在,秦王倒占着为首的位置,趾高气扬。
皇帝没空搭理他,问及赋税一事,户部尚书支吾不言,她不耐,高声道:“支支吾吾成何体统,哪里出事,尽快禀来。”
户部尚书被皇帝一喝,当即全部禀来:“臣与丞相查出账目有问题,长安城内商贾所交赋税与账目不符合,丞相下令彻查,发觉有人常年、常年……”
他顿了顿,不敢再提,只让人将所得账目呈上,皇帝翻了翻上面所写名字,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丞相好本事,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搜集得这么完璧?
还是说他本来就有这个心思?
皇帝看得仔细,下面的人俱都心惊胆战,不时抬头看一眼皇帝,也不知丞相查到哪些。唯独前面的秦王看了一眼敏王,讽刺一笑。
敏王本无所畏惧,注意到秦王的笑意,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向皇帝。权衡利弊,皇帝方登基,这个时候万不敢动他的。
这样扑朔迷离的景象,让群臣看不清皇帝的意向,个个面面相觑。
经过漫长的等待后,皇帝终于将账目看完,书页合上后,眸色惋惜,叹息道:“敏王兄,你让朕太失望了!”
一语毕,殿内静若寒蝉,只有被点名的敏王从人群里忙走出来,跪地道:“陛下,臣冤枉。”
“喊冤的人不计其数,你手伸得太长了些,大唐国库空虚,你自己倒是富可敌国。”皇帝语气不重,听不出太多的恼怒,倒像真的是失望。
敏王不知账目上写是什么,不敢胡乱说话,只跪地喊冤。
丞相不在,他门下人自然夹紧尾巴做人,皇帝不点名,打死都不会开口说话,为首的秦王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笑得十分欢快。
皇帝登基这么久,对三王或提拔或打压,让人看不清她的心意。自靖王卸任后,皇帝对其余两人格外照拂,纵得两人得意忘形。
在朝的人都明白,皇帝非幼主,且身后有前丞相君琂,长安城三军皆归皇,她没有必要对这些亲兄弟忍让。
皇帝收拢皇权,不急不躁,徐徐图之,亦让敏王以为他自己自身实力强硬,皇帝不敢拿他怎样,以前如何,现在更加变本加厉。
殊不知,是皇帝有意为之。
她善朝政,亦有君琂在旁辅助,怎会任由他在朝堂上c-h-a手财政,且三王龌龊已久,被皇帝一计就就拆散结盟,各自为家。
眼下,敏王犯罪的证据亦有其余两王的帮助,皇帝心知肚明,也不点破,秦王在朝,树敌无数,靖王卸任在府,赶出长安城也不足为惧。
皇帝手握确凿证据,哪儿容敏王狡辩,欲将人下狱时,秦王蹦出来,喊道:“陛下,臣与大理寺查出陛下坠马,是敏王所为,他买通御苑内喂马的内侍,亦在马场洒入让马癫狂发燥的药。”
入殿拿人的金吾卫顿住,立于太极殿门口,持刀站立。
敏王听闻秦王一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滑落,再不说话,可就来不及了,大喊:“陛下,此乃秦王设计害臣,邀您去马场的是他,非臣,臣如何得知此事。”
两人争执不下,皇帝看向查案的韩元,问他:“韩将军,查得如何?”
韩元身姿魁梧,手握佩刀,听皇帝问话,俯身行礼,道:“马场内侍供认不讳,是敏王用银钱买通他。”
“陛下,这是秦王设计……”敏王吓得魂不附体,不知哪里出了错误,整个人如履薄冰。
秦王冷笑,道:“韩将军与大理寺都查出来的事,敏王还在诬陷本王,真是罪加一等。”
殿内其他人,哑口无言,将头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