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尊菩萨。
太傅不再管问这些,晚间回府的时候,左右不见卫长宁的人,问了婢女才知殿下出府去了。
真是不省心。
人不在,顿觉冷清不少,或许这些年习惯她在府上等候自己。君琂默默叹息,入屋去更衣,方脱下外袍,外面传进来轻轻的脚步声。
婢女不敢进来,林璇入会先禀告,唯独卫长宁总会这样‘偷袭’。她不想被她这样戏耍,先出声:“你去哪里了?”
没有人出声,君琂又忘了她说不出话,心中懊恼,欲转身的时候,那人黏上来,从背后抱住她,气息炙热:“我去见蔺相的。”
君琂耳畔皆是她的呼吸,偏首想要避开时,又被陌生的声音惊得无法动弹。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狗皮膏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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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一百零二
怀中人身体有些僵硬, 吓得卫长宁忙扳过她的身体, 紧张道:“你哪里不舒服?”
她的声音比起往日的沙哑, 要亮了很多, 许是多日没有说过话,还是不如其他女子般柔软, 但变化确实很大。
君琂望着熟悉的容貌, 忍不住摸上她的嗓子那处, 欣喜不知如何表达, 停顿许久后,只说出一句话:“你的嗓子好了?”
原是问嗓子, 卫长宁眯着眼睛, 笑说:“没有大好,沈大夫让我少好话, 忌些生冷与辛辣的食物, 没有好全。”
君琂望着她,在想:好全会是什么样的声音。
她怔了片刻,卫长宁拉着她在一旁坐下, 声音很轻:“蔺相很满意皇帝的做法, 约莫再过几日,他就会‘病愈’,只是他问及李瑾何时离去, 又以什么样的理由离开?”
这些事是皇帝应该考虑的,三王大概想的是越早离开越好,去岁是李瑾谋划着让三王离京, 今年没想到竟反过来了,也真是有趣的事情。
卫长宁的想法也很简单,要么李瑾乖乖离开,让出位置;要么她联合韩元、北衙军秘密行事,不管哪样,都让自己很满意。
她今日说了好多话,嗓子有些疼了,饮些温水后就感觉舒服不少;扭头时,发现先生静静望着自己,她下意识道:“哪里不对吗?”
“没有,不管李瑾怎么做都不会得到便宜,皇帝那样的性子,去了封地后,若是闹出私自养兵的事,皇帝会愈发猜忌她。”君琂笑了笑,离开皇帝的视线,李瑾的动作会更大,她也明白李瑾不会甘心离开。
卫长宁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她想了想,道:“先生,我们去郊外散心吧。”
方才说李瑾的事,怎地这么快就换到散心的事上了,君琂被她闹得头晕,道:“你怎地又想出城?”
又字提醒着卫长宁,先生是不愿去的。她握起先生的手,掰着她的手指算算,一根、两根、三根,道:“好像有三月未出城了。”
这些日子忙得很,确实没有时间出去散心,君琂道:“陛下病了,你若出去玩乐,被御史逮到了,说你不孝顺,岂不坏你名声。”
卫长宁瞪着她,眼神闪过哀怨,低声道:“你就是不想去,才拿理由搪塞我,他好与坏,本就与我无关,他是被李瑾气病的,作何让我在府里守着。”
“又说糊涂话。”君琂忍不住说她一句。
卫长宁哀怨道:“又凶我。”
君琂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生硬道:“我哪里凶你了。”
“你哪里没有凶我?”卫长宁回她一句,‘生气’地往外走去,吩咐婢女摆膳。
君琂对她的气恼感到莫名其妙,怎地说生气就生气,她方才语气哪里不好?坐在榻上,她想了想,或许她真的是语气不好。长宁那般的年纪爱玩也是常事,处处拘束于她也不公平。
皇帝与她本就没有情分,谈不上为他担忧,再者她的嗓子渐渐好了,也是一件欢喜的事,不该这样扫她兴的。
晚膳的时候,卫长宁想着外面的事,今日与蔺相达成共识,只要李瑾出京,他就不计前嫌回朝,皇帝那里就算生气也无妨,他往日里就想掐死蔺锡堂,可惜权势所迫,只能让他这样蹦跶。
蔺锡堂这些年明白皇帝对他的怨恨与猜忌,不如最后再逼一次,将李瑾逼出长安城,也能给五殿下机会,其他三王不成气候;兼之五殿下都已向他伸手,他也没必要矫情,终究还是要选择一位。
观情势,李瑾确实不如五殿下。再者皇帝虽说昏庸,却极想保住自己‘明君’的名声。
君琂看她只吃饭,也不曾开口说话,夹了菜蔬给她,她也没有抬首,闷闷地将菜吃下去,若是往日必抬首呆呆笑一声。
她心中空落落的,直到吃完饭也没有再说话。
屋内寂静,卫长宁嗓子有些难受,端起热水饮了两杯,轻轻咳嗽两声。君琂担心,走过去替她拍了拍背,关切道:“让沈从安过来给你看看?”
卫长宁摇摇首,刚刚恢复都会有些难受,沈从安也说过少说些话,等真正痊愈后就会好受些。
君琂见她捧着热水,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