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摸了摸杯盏的外壁,神色y-in沉得可怖。
小狐狸日日与人聊天?
蒋茹是蒋家的人,是皇后兄长的嫡女,她好好地将人带出来,自该将人送回去,她不认同君琂的做法,便道:“太傅是何意思?”
君琂不愿多话,示意门口的陆琏将昨夜的宫人送进来。陆琏是男子,不懂怜香惜玉,将那宫人捆得严实,口中塞着布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眼神落在蒋茹身上,迫切地希望她救下自己。
几人都惊住了,碧澜行事老道,走过去将宫人口中的布团拿下,问她:“你犯了什么错,为何拿你?”
也不知陆琏用了什么办法,宫人比起昨晚底气十足的模样差了很多,喊道:“碧澜姐姐,救我、救我。”
闻言,君琂神情反温雅的些许,静静品茶,不置一词。
蒋茹见到宫人熟悉的样貌,跪坐在原地,抬眸只能扫到太傅被风吹起的衣摆,如同杨柳在湖面轻轻拂动,隐约间撩起一圈涟漪。
她粉面生起恨意,君琂为何要过来搅局呢?不过是想要五殿下在行宫里多待几日,好给她些许机会接近,若君琂不来,她还可以同五殿下聊几句,每日一面也可增进感情。
碧澜早就觉得古怪,只是不好多说,见到宫人面上的惶恐之色,再细细打量她身上的衣袍,只有褶皱,想来没有受到折磨。
这里人多,碧澜也不担心她跑了,顺手给她解开绳索,都是她手下的宫人,自己比旁人心疼些,低声道:“先说说你犯了什么错?”
宫人哭得人心烦,陆琏实在受不了,道:“殿下,臣鲁莽将人抓了,是在昨夜她与蒋姑娘见面后抓的,这是供词。”
他将供词从怀中掏出来交给碧澜,添了一句:“二人说的话,臣听得十分仔细,与证词上一样。”
曾经的金吾卫办案,迅速果断且先得到证词,不怕她反咬一口。
这一切好似与君琂无关,她静静坐在一旁,姿态娴雅,与平常朝上沉静锐利之色相差无几。皇后看完后,倒吸一口冷气,失望道:“蒋家做事不择手段。”
君琂沉默下来,看着外间白雪皑皑,心中一片冷静,在想那个小狐狸绣到哪一步了,扎手了不曾?她好像要绣白鹤,也不知会不会绣。
蒋茹心冷如灰,接过证词看了一眼,挣扎道:“姑母单凭这个宫人的话,怎知不是旁人诬陷侄女?”
“蒋姑娘买通守夜宫人,在夜间打开北窗,山风萧索,算到殿下会因此而感染风寒,耽误回京的时间,给你嘘寒问暖的机会。这番计谋,令人觉得佩服,不会太伤及殿下,又能给自己亲近的机会,只是你可想过揭发此事后,蒋家会如何处置你?”
君琂点到关键之处,摩挲着茶盏,道:“乱棍打死还是赶去庵堂过余生?”
她并没有将蒋茹放在心上,然后她的手段太过恶毒,若不狠狠惩戒警告蒋家的人,后面有一学一,都会有这种心思的。
她略过蒋茹的质问,只说蒋家会如何处置,气得蒋茹心中生火,说话也变得毫无章程,道:“从头至尾都只是太傅一人在说话,宫人是你的人拖出来的,太傅嫌疑也很大……”
“够了。”皇后猛地出声打断,也着实气恼蒋茹的愚笨,太傅权倾朝野,做局诬陷一个小小世家女子,莫不是时间多到无趣?
虽说是气恼,可人是蒋家的,哪儿能让君琂随意处置,深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看向君琂:“此事不劳太傅处置。”
“也可。”君琂气势温和下来,在皇后面前不好咄咄逼人,毕竟蒋茹与她有着血脉关系,她起身,添一句话:“殿下也当记得,长宁在卫家也经历过这些事,一而再、再而三,毫无休止。”
这次不过是小小风寒,下次是否会是穿肠毒.药?卫怀慎的一味放任不管,才教卫长宁的日子愈发难过,明知害她的是谁,卫怀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皇后被人拿住把柄,面色暗沉,事关自己的孩子,她怎会同卫怀慎那样糊涂,但是君琂所说的事她做不出来,蒋家的人还是要交给蒋怀处置。
雪虽说停了,可还是很冷,君琂在殿中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身上都冻僵了,走路时腿都不听使唤,入廊下后,腿都麻了。
林璇估摸着时间在廊下等她,见她走路不对,忙过去搀她,低声道:“要入殿?”
君琂站定了身子,道:“可有偏殿,我去歇会?”
声音不大,只有两人能听见,君琂正准备扶她去偏殿时,殿门打开,卫长宁从殿内走出来,见她搭着林璇的手腕,奇怪道:“先生怎么了,摔了?”
瞒不住了。
卫长宁一身薄衣,也不觉得冷,接替林璇,主动过去搀她,摸到君琂冰冷的手腕,也不说话,扶着她进去,想来不是摔着,是冻着了。
现在不好去温泉,卫长宁让林璇打些热水过来,一面扶着她坐下,盘问她:“先生去了哪里,怎地被风将身子都吹冷了。”
君琂随口胡诌道:“见了幕僚,在外说了几件要紧事。”
卫长宁抬头看她:“什么要紧事?”
君琂险些忘了,如今不能拿朝堂上的事再搪塞她,接触朝政的人怎会不晓得朝政上的‘要紧事’,她趁着卫长宁转身的时候,拧眉谎称道:“君家的事。”
一听这句话,卫长宁也不疑惑,只恼恨君家人不懂事,都这个时候还来叨扰先生,便道:“先生可要我帮忙?这些事,你不好出面,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