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默认君琂的话。君琂却道:“爵位于长庚而言,并无有太多的乐趣,只怕让陛下失望了。”
蔺锡堂失望了,道:“太傅回去可问问卫侍郎的意思,侯爵之位可以留给后世。”
君琂抿了抿唇角,就是因为侯爵便利后世子孙,才不想要。她摇首不应。
谈判陷入僵局,蔺锡堂不想无功而返,君琂道:“蒋家不过要的是指使者,待查出真相,他们必然不会再闹下去。”
蔺锡堂觉得这个女人又在装,凶手必然是在几位皇嗣之中,皇后不过受了些许惊吓,并无大事,若是找出凶手,死的伤的就是皇帝的孩子,两相之重择其轻,皇帝自然是想选择简单处理。
蒋怀跟了皇帝多年,明白皇帝护短的心思,这才在殿上闹起来。他历来无所畏惧,皇帝也动不得他,因此,才想着以爵位来引君琂从中周旋,谁知君琂并无这些心思。
第69章 六十九
其间, 于刺杀而言, 吃亏的只有卫长宁。君琂不好多说话, 皇帝这样的处置, 她也不满意,蒋怀要严惩凶手, 并无错处。
她态度甚是果决, 面上沉沉, 道:“长庚伤重, 有劳蔺相里探病,时辰不早, 我送您出府?”
蔺相从她话中听明白几分意思, 皇帝急着安抚蒋家,按下这件事, 却忽略这件事最大受害者是卫长庚, 太傅这是也要严惩凶手之意?
蒋怀护短是出名的,皇帝也护短,太傅这里更是如此, 这件事怎会让三人都满意, 处理这件事的蔺锡堂头发都愁白了。
只要太傅先妥协,蒋怀那里必然会有些忌惮,原以为太傅不介意此事, 与卫长庚的婚事本就不看好,两人相距八岁,且太傅位高, 感情必不会深厚,侯爵之位得来不易,复得更是不简单,哪儿想这么大的诱惑都不抵用。
蔺相闷闷而去,时辰亦然不早,君琂不去理会他。回主屋见卫长宁,吩咐人将药端来。
卫长宁眯了眯眼,凝视她不语,脑海里想起林璇的话,呆呆的。君琂俯身将她扶起来,看到她呆模样,摸摸她额头,并没有发烧,将药喂予她一口一口喝下。
她没有白日的抵触,一口一口抿下,最后药喝完了,依旧不说话。
君琂吩咐婢女退下去,道:“你心中有事?”
卫长宁想不明白的事,自然就告知君琂,让她来给自己解惑。君琂不想林璇过来试探,也是一愣。卫长宁摸摸她的手,问她:“皇后病得比以前更厉害?”
“不知,皇后的病情说不准,时好时怀,或许只是为了扩大声势,昨r,i你可看到她受伤了?”君琂回过神来就与她慢慢打消疑惑。
卫长宁细细想了想,“没有,估计是被吓到了,可是林姐姐为何来告诉我?”
她眼里闪着迷惑,君琂不知如何搪塞过来,便垂眸掀开被衾,露出伤口。右手整只手臂都浮肿,手指也是,她戳了戳,道:“手还疼吗?”
“还好。”卫长宁面上依旧没有血色,毒液游走身体,虽说解毒了,身体到底有些损伤。
君琂替她换过药,又命人打些热水过来,卫长宁盯着她,眸色变幻,蓦地出声:“你今日没有去上朝?”
“我与陛下请假,他应允了,待你伤好。”君琂回应她,拧干锦帕,替她擦拭着手臂,往日白皙的肌肤,呈现淡青色,浮肿也不知何时会消去。
卫长宁想着起接君骁的事情。歉疚道:“君骁那里,怕是去不了,你要怎么做?”
“让林璇去接,现在你受伤,我也无暇分身,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君琂替她擦了擦脸,解开她的中衣,俯身时发丝从肩后落下,滑过卫长宁的脸颊。
卫长宁抬眸就瞧到她满头墨发,她伸手去摸了摸,君琂不悦地拍开她的手:“安分些。”
说完,唇角勾了勾,目光随之向下,落在卫长宁胸口。因之养病,绸带早就去了,解开中衣后一览无余,雪白的肌肤,玲珑的曲线尽收眼底。
卫长宁似是察觉到不对,忙用被子捂住自己,面红耳赤,瞪着她:“你、你偷看。”
君琂不理她,面色沉静如水,拨开她的手,细细给她擦净身体。卫长宁羞赧,但见先生淡漠的神色,好似是她想多了。先生清心寡欲,不为所动。
她抗拒不得,便由着君琂擦拭,半阖上眼眸,身上起了阵阵颤栗,她既紧张又羞涩。许是药效这个时候上来了,昏昏欲睡,令她打不起j-i,ng神,少了几分窘迫。
君琂抬眸就瞧见她困顿的样子,将被角掖好,摸着她额头,今夜过去或许会好转些。她方一转身卫长宁就警醒,“阿琂。”
“怎么了,不困?”君琂回身,吩咐婢女将凉了的水送出去,坐在榻沿上,见她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不愿睡,真是不省心。
卫长宁望着她,想伸手去拽住她的衣袖,偏偏手伤了,摸不到,她沮丧道:“你歇在哪里?”
君琂道:“睡书房。”
“书房不舒服的。”卫长宁迷糊地回应一句,撑不住就迷糊睡过去,她想说不必睡书房的,床榻那么大,她可以让一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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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骁入长安城,是林璇去城外接的,在第二日主动来卫府拜见姑母与小姑父。
卫长宁对君家人都比较好奇,君骁在多年前见过,半大孩子也未曾多看一眼,这桩婚事君琂是极力反对的,王贵妃举棋不定,也因皇后刺杀而耽搁下来。
君琂几日不曾上朝,探病的人几乎踏破卫府的门槛,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