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不明白,果然来扰她了。君琂道:“挺好的。”
一听就是敷衍,卫长宁坐在她身旁,见她手中针穿过布料,反复钩织后,绣出繁复的花样。她托腮看了会,有些心疼她这么忙碌,顺手拿走她手中的针,嘀嘀咕咕:“不绣了、不做了,府里养着绣娘,何苦这么累着自己。”
她动作太快,令君琂怔了怔,眸色复杂,没有与她去争抢。
君琂历来都是主张多,多半不会听人劝,卫长宁才会选择直接拿走,最多被她训两句。她都已经做好挨训的准备了,君琂却不说话,让人不解。
卫长宁正伸手准备去缠她时,婢女匆匆而来,道:“太傅,蒋祭酒入府要见您。”
不速之客,卫长宁眯起眼睛,面上皆是哀怨,蒋祭酒有事白日不去署衙,选在晚间过来,明摆着上赶着讨人嫌。
君琂料到他会来,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卫长宁缠着她,不高兴了。
她捏捏卫长宁软乎乎的脸蛋,安慰她:“他来有大事,我去去就回,早些回来。”
“我不信,你前科不良。”卫长宁小声抗议,白日里也就算了,都入夜了,蒋祭酒不知道夫妻欢乐吗?
君琂收回手,由着她自怨自艾,出屋后唇角淡淡笑意凝滞,吩咐婢女:“请蒋祭酒去书房,不许旁人靠近。”
人走后,卫长宁自己在一旁看着竹篮里未制好的袍服,小心地翻看了几眼,自己拿着针试着穿一穿,她方穿了两针,方氏走过来,见她在糟蹋布料,忙去止住。
“公子,太傅做了好几日,你别给糟蹋了,好好的夏衫,多好。”方氏将竹篮都抱走,不忘瞪着她。
卫长宁不乐意,道:“我就想看,r-u娘,不如您也教教我?”
想一出是一出,傍晚回来就绕着庭院打转,晚间又拿着针线,方氏道:“你一个男孩子,做这么会被笑话的。”
“可我又不是真的男子,你教教我?我给您做件衣服试试?”卫长宁笑呵呵的。眼睛湛亮,蛊惑人心的本事见长。
方氏觉得奇怪,“您给我做?不怕太傅吃醋?”
卫长宁兴致勃勃,道:“我试手,坏了就坏了。”
方氏觉得这个孩子既实诚又玩心眼,摇摇头,道:“不管是不是试手,你给旁人做,太傅必然不会开心,阿碧的事情,您忘了?几月都不理睬您。”
提及这件事,卫长宁莫名心慌,酒肆的事方过去,要乖些的,她颔首道:“那我不做了,免得惹她不开心。我去书房看看,太傅何时回来。”
今日落雨,外面风带着寒凉,方氏给她套间披风,将灯笼塞到她的手上,叮嘱道:“太傅若是忙,您就回来,别傻乎乎地站在院子外面等。”
“晓得了,r-u娘无事就去歇着,这里有婢女伺候。”卫长宁自己拎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往书房走去。
庭院门口守着婢女,见到公子亲自来了,俯身行礼,道:“太傅有令,不让人靠近。”
卫长宁自觉这个命令多半是对她,没有多问,拎着灯笼又原路返回。
书房里的点了三盏灯,蒋怀面带颓唐,袖口的双手紧握,不相信皇后告知的话,反复问道:“当真不在人世?”
君琂垂眸,避开蒋怀的目光,回道:“皇后想来都告知祭酒,不需我再重说。”
蒋怀眼中带着急迫,听闻这句话后,似是被抽干了力气,“太傅何以这般确定?”
“银锁在、孩子便活着,可是银锁是从当铺里寻来的,被人典当的,该知孩子当不在了,否则不会有人拿了去典当。”君琂拿出典当的字据。
卫长宁的铺子都在君琂手中,伪造典当字据并非难事。蒋怀不知卫长宁的家业,见到当铺是家老铺子,自己也曾在长街见过,不好再说什么,心中依旧存了几分疑惑。
君琂知晓他心存疑惑,拿出几样‘证据’,彻底将蒋怀浅薄的希望打碎,他整个人恍若失语,看着那些不知该说什么。本就是没有希望的事,因银锁而带出几分欢喜,如今又跌落回尘埃,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后当年痛失嫡女,日益恍惚。蒋怀心中没有多大的执念,男人不如女人在孩子这方面执着,他将‘证据’都带走了。
君琂静默许久,直到庭院守着的婢女进来,禀告:“方才公子来过,听了您的命令又回去了。”
卫长宁很守礼,进入君琂的书房都会事先说一声,君琂不让进,她就不会多话。
君琂蹙眉,出书房回主屋见她。
一番忙碌已是亥时,沈从安在主屋候着,先给卫长宁诊脉,身体无大碍,好的很,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回太傅,上前过去直接诊脉。
他素来说话不会委婉,道:“落雨不是大事,心思重是大事,郁结于胸,不善,太傅事忙,我会给您开些药膳滋补一二,您记得喝。”
卫长宁坐在一旁,瞧着君琂素净的面孔染上两分红晕,清冷中含着娇媚。她抿抿唇角,真想过去亲一亲。
见沈从安离开,卫长宁吩咐婢女去跟着拿方子,再命人摆晚饭。她夹了块白嫩地鱼r_ou_,放在君琂的碗碟中,又挑些菜蔬,最后看中j-i汤,忙去舀了碗,极是殷勤。
君琂分神片刻,眼前碗碟中摆满了菜,卫长宁托着袖摆还要去布菜,她忙将人按回座位,“乖乖坐下,我又不是几日没吃饭,不用这样的。”
卫长宁乖乖坐下,自己夹着鱼r_ou_,一面道:“这鱼很新鲜的,进府的时候活蹦乱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