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医生,能告诉我这怎么一回事吗?”病房里那位军纪委官员,还算客气的向医生询问道。
“病人刚才心脏骤停,经抢救无效死亡。”医生被这阵仗弄得有些发憷,小声的说道,并将手里刚刚出具好的死亡证明递了过去。
军纪委官员接过单子一看,没有起怀疑,再多此一举的去验尸。
顺手将单子对折几下,揣进兜里,然后掏出电话朝着病房另外一头走了去。
几名下属颇有眼色,立刻进行清场。
“唉,死亡证明你得还给我呀,那是给病人家属的……”医生见那人直接把死亡证明拿走了,赶紧想索要回来。
话还没说完,两名军纪委便从身后走上来,将他强制性的请离了房间。
重症监护室的大门关上之后,那名军纪委官员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通了。
“我是军纪委副书记杨松,我找余敬安委员长。”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答复:“我就是,人找到了吗?”
一听电话那头不是秘书,杨松的语气立马放恭敬了起来,回答道:“找到了,但是出现了些情况?”
“又出了什么情况?”余敬安有些恼火的问道,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出现各种意外状况,都是本不该发生的事情,让他耐性都快被消磨干净了。
“洛阳死了,心脏骤停,医院没抢救过来。”杨松汇报道。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没料到是这样的情况,没有立刻作出答复。
接着杨松听到了一阵轻微动静,然后听筒里就彻底安静了下来,凭借常年打保密电话的经验,他知道是电话那头的人把话筒给捂了起来。
余副委员长应该是要跟某人说话,而又不想让自己听到。
杨松不禁在心底猜测,他此刻是在跟谁说话,莫非他还需要向某人汇报请示不成?
等了大概一分钟,捂在话筒上的那只手终于拿开了,余敬安的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既然人已经死了,就直接拉去火化吧。”
“明白!”杨松沉声应道。
“一定要全程盯着火化,不准再出任何纰漏。”电话那头强调道。
“请委员长放心。”杨松认真回应道,而后又做了其他方面的请示:“刘洪如何处理?他目前还活着,但健康状况看起来很糟糕,恐怕要及时就医。”
“这人必须死……”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模糊的声音,紧接着话筒就被人捂住了,彻底安静下来。
杨松听得出来,那个声音不是余副委员长的,音色很稚嫩,像是个年轻人,而委员长本人显然也不想让自己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做了一些补救措施。
杨松忍不住在心头猜测起来,这人到底是谁?身份太引人遐想了。
余副委员长都没表态,这人便抢先开了口,还这么口无遮拦,直接就要刘洪死!
简直就是一妄人!
便是余副委员长,恐怕也不敢轻言一位大校军官的生死,毕竟如今是和平年代,草菅人命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算刘洪因为某种原因,非死不可,在电话里也应该隐晦的表达才对,哪有这么直接的?就不怕被人录音或者窃听吗?
很快电话又畅通了,余敬安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这种背叛国家的败类就什么医,作严肃处理,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松闻言沉默了下来,以刘洪目前健康状况,若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多半是有生命危险的,现在非但不送他就医,反而要作严肃处理,他恐怕很难挺住。
再加上余敬安末尾刻意加的那句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杨松哪能不明白?
这不就是那个妄人的观点吗?刘洪必须死,只不过余敬安用隐晦、含蓄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他本以为余敬安不会采纳这种不靠谱的意见,没想到他竟然是同意了。
究竟是妥协了,还是被那人说服了,亦或者被蛊惑了?
“你若是不明白,我便重新派人接手此事。”
这阵沉默很快便被电话那头略带不满的人声所打破。
“我明白。”杨松赶紧硬着头皮表了个态,虽然这事肯定会给他带来麻烦、甚至是风险,但真将余敬安逼到临阵换将的份上,他政治生命也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