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大门两旁,分列着两个卫兵,他们穿着笔挺的军装,大檐军帽正中嵌着鲜艳的国徽,腰束武装带,手持冲锋枪,挺拔如松,相当的精神和威严。
他们看到徐雅芝走了过来,立正敬礼,她回敬了军礼后,直接取下脖颈悬挂的心形装饰品,在门禁上触碰了一下,“滴”的一声,大门顿时自动打开,院落内的景色映入眼帘。
这是呈三面环形的瓦房,共有房间五间,设主卧、次卧、客卧、书房和杂物间,占地大约五百来平方米,绿树成荫,廊檐上面种植着大量的花卉盆栽,百花争艳,姹紫嫣红,显然是龙精忠的杰作。进门靠左有一张石桌,桌面上刻着围棋的棋盘,配置了四个石凳。靠右有个凉亭,凉亭的石桌上摆放着一方古琴,似非凡品。
龙御一时感到技痒,径直朝古琴走去,端坐在古琴跟前的石凳上,手抚古琴,闭目思索。
看到这一幕,徐雅芝脸上显示出鄙夷之色,讽刺地说道:“龙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装逼啊?”
龙御并没有理睬她的讽刺,片刻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口中念念有词、掷地有声:“后亦称事无后继、已成绝响者为广陵散。今世有龙御,自当延续传承,让前辈之佳作重现于世人,以缅怀前辈之情怀、颂扬前辈之英勇、传承前辈之大义。
听到他念念有词,徐雅芝抓住机会继续打击他,说道:“弹琴就弹琴,还搞个什么诗歌朗诵,你还真是有点意思。”
龙御当她不存在似的,仍旧没有给予她任何的回应,随即轻抚琴弦,优美的琴声顿起。
乐曲一开始,仿佛是若有所感所思,有种推敲和辨认的等待,沉稳、倏然,音色悠扬清澈、不着尘污。音色仅仅略做迟疑,陡然下落,情绪随即层层推开,虽然节奏依然有条不紊,但揉弦时毫无迟疑,充满了决断和帷幄。
开始不以为然的她,此时被优美的琴声深深的吸引,听得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古琴发出的每一个音符当中,情绪随琴音起伏。
行至乐曲中段,音调突然上扬,并很快将此乐句反复,似用来强调语气,仿佛一石击起千层浪,一种凛然的霸气、一束清矍的孤傲,跃然而出。曲中的顿音似是斩钉截铁之念头已然捻熟于胸。
随着乐曲的推进,琴声变得萧瑟、激昂,带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气势。到**时,琴弦弹拨得密不透风、节奏急促、气氛紧张,音律振荡之间有种遮掩不住的兵戈戎马之气,流露出一派昂扬不屈的气节,像烈酒盈杯后一饮而尽的飒爽,像洒酒于足下方寸之地以敬鬼神的悲切和决然。勾、挑、揉、打、抹等手法的变化,揉在琴声中,令乐曲有了万般变化着的丰富音色和跌宕起伏的气韵,让人目不暇接,神魄随之飞扬。那些铿锵的音符,仿佛是从琴弦上飞溅而出,夹杂着力量和激情喷涌迸发,一泻千里,有种掷在耳中都感疼痛的结实。
琴声充斥着戈矛杀伐战斗之气,环绕在院落的上空,门口的卫兵早已忘记了职责,早已神游在琴音之意境当中,心神随着琴音跌宕起伏而不可自拔。连被琴声吸引而来龙精忠打开了院门,进入院落都不知晓,可见入迷琴音之深。
首先被枪声惊动,后被琴声吸引住的各类人,老人、中年人乃至小孩,足足不下百人,站在院落门口,静静而立,鸦雀无声。
龙精忠踏入院落,负手而立,认真的打量着弹琴的龙御,一片惊讶之色,随之平静淡然,老家所派之人岂会有平凡之人。
这个院落里,唯有琴声环绕和那双挥舞的双手,其他的一切事物似乎都在这一刻都完全处于静止状态,似乎谁也不忍破坏了琴声所创造的那份意境。
-----------
曲毕,他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悲切之情溢于言表。
良久,龙御一声哀叹,朗声说道:“当今世界,人心浮躁,物欲横流,演奏此曲之人如何能真正深谙此曲之精妙?弹奏此曲之意境?更何况残缺之谱乎?”
院落内外的人群似乎事先约好了一般,顿时院落内外响起热烈的掌声,如潮水般,掌声四起,如雷贯耳,经久不息,清脆有力,响天震地,周围的人都是那么出自内心送出了最热烈的掌声,掌声经久不息,缠绕在仍未完全消散的琴音送往苍穹深处。
徐雅芝虽然久居军区大院,性格刚毅少许年少老成,但是毕竟只不过只有十八岁,她仍处于情窦初开、春心萌动的年龄阶段。
这不到半日的时间里,龙御太多的不可思议的表现,她的那颗芳心被深深的触动了,心灵深处的那颗种子悄然的开始发芽。
她快步走到了他的身旁,挽着他的手臂,俏皮不失真诚的说道:“龙哥哥,了不起,我真是太崇拜你了,你是我的偶像,我对你的敬仰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收拾------”
他伸手掰开缠绕着他的玉手,侧脸看着她那俊俏的脸庞,问道:“徐雅芝,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如此亲密,似乎不妥吧?”
徐雅芝顿时无语。
龙御不想错过继续打击她的机会,继续说道:“对了,你似乎记错了我的名字,我不叫龙哥哥,我叫龙御。”
徐雅芝热脸贴上了冷屁股,生气地说道:“一个大男人,怎么心眼比针眼都小啊?”
龙御并没有再搭理她,好像她不存在似的。
她嘴巴翘的老高,对龙精忠抱怨道:“爷爷,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本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