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见见燕王妃,等他们回京,一定好好聚聚。”
安平这边安抚好了太子妃,抽空又去见了一面许婕妤。许婕妤这几日都按捺着,耐心等着安平公主的消息。
安平公主见了许婕妤,只是微微摇头,道:“她说稍安勿躁。”
许婕妤认真听着,急切问:“还有什么?”
安平公主拉着她的手说:“就是这些。她说您这时候,最好不要强出头,等着看看燕王那边怎么说。”
许婕妤这才舒了一口气,她像听到了什么至理名言一样,认真点点头:“是了,我是不该急躁。”
安平公主又安抚她几句,这才离开。
临出宫前,她去玉澹宫又见了一次皇帝。在花园里,皇帝正在树下悠闲作画,安平陪了他一会儿。
她只能隐隐绰绰看到窗边乳娘抱着孩子的身影,袁贵妃的笑声不时传出。她应付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宁州这边,清沅算着她的信应该快要到京中了。这些时日从京中来的商人她都会要人去问一问,搜集与顾家有关的消息。好消息是,女眷都暂时放回了娘家,坏消息是,顾家几乎被扫荡一空。
清沅熬了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这一日她终于熬不住,一躺上床就沉沉睡着了。
半夜时候,她忽然惊醒:“啊!”
萧广逸的声音已经就在她的耳畔,他低声说:“清沅,别怕,是我回来了。”他一路风尘仆仆,声音里也透着倦意。
她翻转身,什么也不用说,只是抱住他,让他搂她入怀。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她蜷在萧广逸的怀中, 这几天的不安一下子就像是卸掉了。这一刻她不想去想太多, 只是想这样依偎着他。
房间里静悄悄的, 可以听到花园中的虫鸣声。
她抬起头,轻轻吻着萧广逸的唇。萧广逸一瞬间想到她信中的情话, 只是默默回应她。
温存片刻之后, 萧广逸才低声说:“我担心你,所以才回来。”
清沅与他面对面躺着,黑暗中两个人手指相缠, 她声音有些慵懒:“才得知消息时候是有些吃惊,但我想了, 总不会比上辈子还坏。”
萧广逸道:“你看,我就是担心这个——你又想起上辈子的事情。”
清沅反问他:“你难道能不想吗?”
萧广逸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想。就是因为我有时候还是会想起, 所以才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受。”
清沅换了个方向躺着, 不再面对着他的脸。萧广逸从后面仍然抱着她,说:“清沅,回来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清沅也是一样在想这事情。她在信中写得很简单,只是将事情说了一遍,自己的推测都没有提。
萧广逸回来了, 她才好和他好好谈论这些。
侍女都退出了, 室内只有他们两人。清沅起身收拾, 萧广逸也要起身,她按住他:“你连夜赶回来,躺着休息吧。”
萧广逸躺在床上,看着他的妻子披上宽大飘逸的衣裙, 缓缓点上灯,动作轻柔地倒茶。
她头发披着,鬓角略显凌乱,但她的面庞上是一种深思熟虑的神色,这种搭配让她的美貌更显得动人。
她将茶端给萧广逸,又盘腿在他身边坐好,又感叹一句:“我从没有想到,皇帝会到这地步。”
上辈子皇帝很早驾崩,除了服用丹药,都没有做过太荒唐的事情。
其实这辈子皇帝也并没有到无道昏君的地步,但是他对袁贵妃的宠爱,对丹支邪和西戎动作的漠视,已经显出了无可挽回的颓势。
如果任由事态发展,清沅不知道皇帝最终会变成什么样,时局又会如何。
她并不是说顾皇后就比皇帝更好的意思,但是眼下的情况就是皇帝成了最大的问题。这话她也只有对萧广逸才敢说。其他时候任她有再多不满,都不会对人提任何一句。
萧广逸说:“我会给京中写几封信。观云坊的抄家来得太突然,事已至此,最重要是要人没事——幸好之前你已经提醒岳父在霖州老家重新修葺了祖宅,买了田地。将来回老家,也是有所养,有所依。”
他要人护住顾家人的性命。只有留着性命,将来的事情才有转圜的余地。他不会让清沅再经历一次上辈子的绝望。
清沅知道他的心意,听他这么说,更是放心了些,道:“我也写了信给京中了,只是安抚亲眷。这案子我父亲自然是不能认罪的,但是要大张旗鼓的叫屈也不行。”
她要萧广逸不要张扬,不要找人为顾泽行上书。
萧广逸露出淡淡的笑意:“不错,你的忍耐功夫又更深了。”
清沅摇头:“这时候不忍,不是正好让皇帝拿住了做文章吗?这时候只能忍,都是为了将来,既是顾家的将来,也是你的将来……”
她轻轻抚上了萧广逸的脸,萧广逸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是的……”他就知道他其实不用太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