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琼冲了过去。
李彦也跟着冲了过去,她担心吴琼出什么事,毕竟吴琼现在情绪不稳。
吴琼抓住那个人,是个老人,老人正拿着一条干净的抹布收拾客人刚离开的桌子。
老人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
老人人很干净,两鬓头发全白了。
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可以见证那岁月的沧桑。
吴琼抓住老人时,老人眼神有些迟钝。
”伯父,您怎么在这里?“
吴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奥,是你啊,我在这里上班啊。“
李斌父亲平静的说到。
李彦看见了,听见了。
吴琼看见了,听见了。
李彦哭了,真的哭了。
吴琼哭了,真的哭了。
这么老的老人这么晚了还在充满着金属打击乐的酒吧做保洁员工作。
吴琼紧紧拉住李斌父亲的手
”伯父,我们刚刚不是送您回去了吗?您怎么在这里上班啊?“
“是啊,闺女,我去见李斌是请假去的,酒吧人手不够,李斌的行李送回去后,我又赶过来上班了。“
吴琼找酒吧经理打了声招呼。
拉住李斌的父亲到酒吧外的公园内找了个长凳坐了下来,李彦也跟了过去。
李斌的父亲,把情况大概地跟吴琼说了下。
原来李斌失联后,摩卡倒闭了,李斌父亲在摩卡帮忙的工作也跟着丢了。
李斌的房产同时被法院查封了。
李斌的两个孩子也被李斌的前妻接走了。
李斌的父亲就在滨海找了个出租屋安顿下来,因为年纪大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在这种嘈杂的酒吧做份保洁员工作,自己养活自己。
”那李斌知道吗?“
”我没敢告诉李斌在酒吧里上班,只告诉他在一家公司做保安。“
”他说给我汇钱,我没让,这小子不容易,我知道。“
言谈举止中无不护着自己失败的儿子。
吴琼心想,李斌,李斌啊,多少人为了你吃苦受罪啊,你知道吗?
因为李斌的父亲要去工作,聊了一会就去忙了。
吴琼和李彦回到酒吧,坐在那里,全无了兴致,谁都没说话,点的酒谁都没碰。
酒吧打烊了,大概是凌晨的3点了,李斌的父亲大概又收拾了半个钟头,还顺便把捡起的易拉罐,饮料瓶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准备带回去。
吴琼和李彦到底是闺蜜,心灵相通,早做好了送李斌的父亲回去,并去他的出租屋看看思想准备。
“伯父,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我骑单车。”
吴琼的坚持,李斌的父亲只好作罢。
李斌的父亲骑着自行车,自行车上捆着捡来的废品。
李彦开着车,慢慢的在后面跟着。
路程倒是不远,就在离酒吧骑行20分钟的一个胡同里。
李斌的父亲把自行车放在出租屋楼下的院子,坚持自己背着废品上楼。
说是上楼,其实就是三层小楼楼顶的铁皮屋,上楼的楼梯是角铁焊接而成,非常陡峭,吴琼和李彦爬上去,都觉着有点危险,更何况是个老人,受到这么大打击的老人。
打开房门,房间不大,10几个平方。里面有一张1米5的旧床,一台风扇,一台破旧的电视,,一张桌子,一张干净的布衣柜,几个小凳子,收拾的很干净,一堵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的女照片,不用想肯定是李斌妈妈的照片。
吴琼和李彦没进去。
两人眼泪
止不住。。。
止不住。。。
止不住。。。
此时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