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清晨的空气中染上了浓浓的血腥,十多条人命在城北这个肮脏之地根本跌不起一丝波澜,对生活在这里的人,周边几条街的人有的只是厌恶,没有丝毫的怜悯。
那些死去的女人,一生受尽侮辱,对于她们来说,死是一种解脱。
云天国驿馆内,一夜冷风让柳辰飞原本矫健的身体虚弱了很多,回到房间后,好不容易找到一套衣服船上后就急匆匆的按照地址去救云渊,此刻他脸颊苍白如纸,目光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云渊,此刻云渊虽然清洗干净,可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一股弥乱的气息。
柳辰飞想起抵达别院时的场景,心中一阵反胃。他只是听说晏苍岚手段狠辣,嗜血成性,没想到折磨人的本事也是他平生仅见。
杀人诛心,以云渊昨天的经历来说,摧毁的不仅是云渊的心还有身体。柳辰飞根本不知道,从头到尾,晏苍岚只是旁观者,晏苍岚的诛心还未开始。
“柳先生,殿下昏迷不醒,是否要请大夫看看。”身着一身绿衣的女子端着一盆清水,走到床边,看着昏迷的云渊,小声对柳辰飞问道。
“殿下身体没有大碍,你好生照顾殿下。”柳辰飞将云渊带回来的时候,给云渊把过脉,身体之后被消耗空了,并无生命之忧。
柳辰飞了解云渊,他是一个极爱面子之人,昨夜的事情定不想让人知晓,柳辰飞心想,好在他救人的事情无人知晓,若是云渊知道他看过那样的场景,只怕一回到云天国,他也性命难保,柳辰飞此刻有些后悔一气之下杀了那些老女人了,云渊醒了之后,他还要费工夫解释一番。
与云天国驿馆相同,其余楼兰、燕国、南曜、北齐,四国驿馆,一夜被盗,连一片布都没留下,甚至连蚊帐和帘子都拆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几国人醒来之际,四国驿馆被盗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粼城,有些消息虽然被影藏了,可是面子上终究是挂不住的。
兰嗣得知消息后直接取消了今日的早朝,几国驿馆出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晏苍岚派人所为,可是毫无证据就算心知肚明却也无法兴师问罪,不敢问罪。
昨夜小小教训了一下云渊,从睡梦中醒来的兰溶月心情格外好。
“更衣,再过片刻应该有客人来了。”棋子已经准备好了,命运的齿轮也要开始转动了,十年了,她等得够久了。
“小姐,枫无涯清早传来消息,那人的确是楼兰国安排在东陵的细作,如今是大理寺的一名小官,不过只是按信中所写行事,信中安排好了一切,那人并不知道传信人是谁。”九儿一般为兰溶月更衣,一边回禀道。
“信还在吗?”
“信看过后已经烧毁了,枫无涯让他默写了一份。”
九儿将盘子中的信递给兰溶月,兰溶月则坐在梳妆台前,兰溶月看信,九儿为她梳妆。
“看来是条大鱼,应该潜伏多年,只怕一时间找不出来,無戾你去告诉枫无涯,让他把人送个四皇子。”兰溶月看过信后对躲在帘子后面的無戾吩咐道。
“姐姐,又被发现了。”無戾脸上洋溢着无害的笑容,如同清晨的阳光,格外温暖。
“下次别藏在帘子后面,风一吹很容易露出破绽,早些去。”兰溶月看着無戾的模样,摆明了是不想去找枫无涯,枫无涯的武功很高,無戾的功夫基本是枫无涯亲授,若用杀招無戾可与枫无涯一拼,只是小时候可没少被枫无涯整,他敬重枫无涯却不喜欢和枫无涯相处。
“好。”乖乖的点了点头,慢悠悠的走了出去,似乎在等兰溶月收回成命。
無戾的模样,兰溶月无奈的摇了摇头,無戾很聪明,只是無戾是属于那种能动手绝不动脑子的人,用無戾的话来说,动脑子伤神还是动手最实在。
兰梵因为进言主和被兰嗣取消了上朝的资格,兰嗣觉得兰梵懦弱,不适合留在朝堂之上,兰梵一早前来拜访,张伯犹豫再三,想起那日兰溶月和兰梵单独谈话,没有直接将兰梵拒之门外,将人请进了前厅,“郡主,四皇子到访?”
“让他候着吧。”兰溶月慢悠悠的喝着粥,心想,比她预计的时间早了一个时辰,自作聪明。兰梵若非急着讨好兰溶月,便会不匆匆前来,若收到了她送上的礼物就没有必要多跑一趟了。
“是。”
张伯应声后离开,心中却十分不满兰梵的唐突举动,忠勇侯府早已经名存实亡,兰嗣留着这块牌子没有摘下,也是因为季无名的功勋让兰嗣想要再利用一番。
君王意,张伯早已经寒透了心。
“姐姐为何一定要选兰梵?”無戾以及给枫无涯传完话,随后又顺便去了一趟食为天带上早膳回到府中。
“無戾不妨猜猜看?”
無戾聪慧,在外人看来,無戾不喜欢动脑子,可兰溶月却并不这么认为,她培养無戾的时候,从未忽略过培养他的才智,無戾所谓的不喜欢动脑子,只是伪装和习惯罢了。
对無戾而言,他只在乎兰溶月的看法,除兰溶月的看法之外,他一律不在乎,至于别人怎么看待他,根本不重要。
“虽然寒酸了些,不过从性格来说,精于算计且生性多疑,属于那种当面当面感激不尽,背后捅刀子的人,有点像当今的陛下,不过,相像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是父子。”兰溶月在宫中的时候,無戾隐约见过兰嗣一面,虽然是躲在暗中,只是看到那张充满算计的脸,無戾忍不住讨厌,“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