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人间地狱仅有一线之隔。
皇长孙失踪,御林军寻遍整个京城,依旧一无所获。
皇长孙一向贪玩,云颢虽得知了此事,却也不曾亲自询问,全权将此事交给了云渊。
“皇儿,是时候该去早朝了。”皇后洛盈看向云渊,一夜未眠,脸上染上了疲倦之色。
“母后,锐儿下落不明,让我如此安心去上早朝。”云渊心中细细思量,云锐已经失踪一夜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偌大的京城,动用了数千的御林军,竟然一点消息没有查到。
云渊此言,洛盈也沉默了。
“母后,劫走锐儿的人若是有所求,必然不会消息全无,若无所求,锐儿只怕就危险了。”云渊想起挑拨平西王次世子,让其对容钰出手一事,一股不好的预感从他心中蔓延开来。
“你到底做什么?”洛盈眉头一紧,目光中多出了三分厉色,云渊沉默不语,洛盈大胆猜测到,“容钰的事情与你有关吗?”
“母后,孩儿…”洛盈直接打断了云渊的话,“容钰跌入荷花池,是否与你有关。”
云锐是她孙子,容钰是她外孙,昨夜洛盈让人遍布不到云锐的下落,却没想到整整一夜忽略了最关键的人,仔细想想,此事未必与容家有关。
“是,姐姐迟迟说服不了容家,如今那个孽种又来京城,若是容家再不为我所用,难保不会因为兰溶月的缘故让容家倒向那个孽种那一边。”云渊的声音中带着刺骨的厌恶之意。
“胡闹…”洛盈心中气急,拿起矮桌上的茶杯,直接砸向云渊,站在前面的终究是她唯一的儿子,出手总留几分情面,茶杯只落到了云渊的脚边。“钰儿昨日命悬一线,此事你闹得太过了。”
“母后,为何你总是护着皇姐,对钰儿的疼爱也比锐儿多。”云渊心中十分不满的看向洛盈,与江山天下相比,难道还重不过一个云瑶。
“滚出去。”
云渊闻言,看了洛盈一眼,转身离开。
“娘娘,殿下只是一时不明白娘娘的苦心,还请娘娘不要介怀此事。”洛盈身边的贴身公公小声宽慰道。
“持才傲物,还有的他苦头吃,你出宫一趟,安排好一切,钰儿出事,此事一定不能和皇儿扯上关系。”洛盈心中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希望还来得及。
云锐出事,她太过于担心云锐,得知容钰无碍之后,她怎么也没想到此事的幕后黑手竟然云渊。
“娘娘是担心容家?”
“朝中局势向来瞬息万变,其实变的不是局势,而是人心,自古人心多变,一个人一颗心,除了自己之外,无人可以掌控,你随我进宫多年,还看不透吗?容家虽然子嗣淡薄,但向来不参与夺帝之争,如今陛下心中尚未有决断,若无意外,皇儿继位也是顺应天意,如今他回来了,只要他不死就死皇儿最大的敌人。”
公公瞬间明白洛盈的担心,“娘娘担心容家查清此事后倒戈相向。”
洛盈微微点头,双目十分凝重,“比起容家,我更害怕他会借题发挥,天机阁的势力遍布七国,就算容家有心瞒住瑶儿,只怕也未必瞒得过瑶儿,若是瑶儿知道了,无论对谁而言,都是最坏的结果。”
洛盈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兰溶月。
东陵的郡主,与天涯海阁的关系暂且不的第一舞娘,红颜祸水,与他纠葛不轻,如今又进了镇国将军府,此事看来还需安抚一番。
“娘娘,老奴明白了。”
“去吧。”
睡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宫门被打开,宫门外,一个箱子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这个箱子是怎么回事。”打开宫门的侍卫看到后,急忙对手城门的侍卫问道。
侍卫被点住了穴道,只是眨眨眼睛。
“去请侍卫长。”宫中守卫虽会些功夫,但会儿不精,解不开無戾点住的穴道。
侍卫长来后,立即解开了穴道。
“怎么回事。”
“黎明前有人送过来,一道黑影,我们还来不及看是何人就被点住了穴道。”
“看这个箱子做工精细,来人,撬开。”
箱子撬开后,众人看清后连连后退,巷子内装着一个全身淤泥的人,淤泥中还有来回窜动的水蛇,看上去十分恶心。
水蛇有剧毒,侍卫们连连后退。
“怎么那么熟悉?”侍卫长细细看了一眼后自言自语道。
“侍卫长,这个是?”撬开箱子的同时,一枚玉佩掉了出来,一个侍卫捡起沾着些许淤泥的玉佩递给侍卫长。
玉佩触及升温,侍卫长擦干净后,一惊讶差点没砸碎了玉佩,“皇长孙殿下,这是皇长孙殿下的玉佩,来人,打清水来。”
众人顾不得水蛇,立即将人送箱子里扶出来,再用清水冲洗干净。
六月的天气,就这样呆了一夜,人已经奄奄一息,侍卫们急忙将人直接送进太医院。
与此同时,整个皇宫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太医们检查一番,每个人脸上都露出难色。
“周太医,锐儿情况如何?”洛盈得知消息后,来不及梳妆,立即赶到了太医院。
“殿下四肢经脉被废,喉骨已碎,喉咙,腹中呛了不少淤泥…”周太医见洛盈神色越来越冷,咽了咽口水,“必须尽快召王太医进宫。”
周太医口中的王太医是前任太医院之首,医术高超,只是辞官后便居住在城外,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来人,去请王太医。”洛盈立即对身边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