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殿内的众人,顿时感觉浑身冰冷,毛孔紧缩,寒毛竖立。如身临寒冬,空气中都漂浮着丝丝寒气。
似有一荒林巨兽凝视。欲择人而噬。
封皓一旁的尚将军本就厮杀于万军从中,取敌首级的战场老将,更是比殿中一干文臣权贵更清楚,这不是寒气,而是杀气。
凝成实质的杀气,围绕在封皓周身。
他不知前一刻还温润谦和的封皓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暴虐,以至于杀气炽烈。
只见封皓盔甲裸露出的双手上玄白如游蛇凝聚,让人目眩神迷,如白玉晶莹,但却给人粉身碎骨的危机感。
封皓原本低沉着的头颅此时却是高昂,双眼怒斥着眼前,眼光宛若锋利刀尖,让高坐在前方的存在心头一紧。
尚将军急忙上前拉了一把封皓,双眼严厉的盯着后者,严厉中,却有着一丝急切的关心与询问。
封皓猛然回过神来,想到刚才的一切,不由后怕,顿时收敛心神,悄悄的将手中以凝聚的玄气缓缓散去。
顿时大殿内寒气顿消,一片谧和,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未有另一旁站着的文臣们额头上的滴滴虚汗证明着这一切是真是存在过。
尚将军知道,这一干文臣归家后不免一场大病,这杀气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盛者更能摧人心智。
而殿中那位稳坐如山,不见任何慌张,看来也不如表面这么纤弱啊。
就在尚将军脑内盘旋与思衬之时,一道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知封将军位何事动怒,封赏不满意还是?”
知道皇帝的声音说明,那些文臣才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因那他们所轻视的小武将所引起的。不由顿时收起了轻视傲慢知心,更有甚者,对其有了丝丝惧怕知心。
封皓闻声,缓缓抬起了头,扫了一眼居中那位身旁,而后双手抱拳弯身道:“赏赐丰厚不敢妄想,能面见陛下。已是末将莫大荣幸。”
皇帝听闻这一恭维,却是更加疑惑道:“那刚才将军是所怒为何?”
封皓却是猛然跪了下去。朗声启奏道:“只求陛下听末将讲一则故事。”
皇帝顿时兴趣大起,身体向后一躺,找了更惬意的姿态,缓缓的说道:“准奏。”
跪着的封皓并没有立刻讲述,而是低下了头。仿佛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低沉的声音在大殿内缓缓响起,仿佛无尽的悲伤:“末将本是一偏远乡野之人,家庭幸福,但无奈幼时家遭巨难,无奈一人琉璃浪荡,最后却是来到了这帝都,不过却是别人以药鼎卖到帝都来的。”
听闻药鼎一词,殿内顿时一片哗然,顿时议论纷纷。
药鼎,乃是寻找先天灵气未散的孩童,食其脑髓,从而让先天灵气转嫁自身,从而道行猛涨。而先天灵气乃是最纯正的灵气,吸食者并不会因灵气杂乱而毁坏道根。所以药鼎乃是邪魔外道心术不正之人所欲求的。
原本慵懒躺在龙椅上的皇帝听闻药鼎一词,顿时端坐了起来,一脸怒不可遏,却强忍心中怒气,抬了抬手,示意封皓继续说下去。
封皓看了一眼皇帝身旁,低沉的讲述着那一段令人心酸且让人恐怖的过去。阴冷府邸,开颅吸髓,扒皮抽筋,挖目拔舌等等。
无不让人心惊胆颤,后脊发冷。国内大刑亦不及此只过,更何况是对一个孩童。
众人听着封皓低沉的声音娓娓诉说,除却害怕,更多的却是愤概与怒气,武将满脸铁青,而那些老臣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封皓缓缓道完后,猛然抬头,怒视着龙椅旁大喝道:“你说是这样么?公公?”
顿时一片愕然,抬头看着那位满脸阴冷的公公,原本脸上万年不变的一团和气,此时早已消散无踪,仿佛换了一个人。
皇帝闻言,扭头逼视着那位公公,眉头一阵狰狞。正欲说话。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只见那公公奋然暴起,双手成爪,向皇帝抓去。
两人本就距离极近,更况那阉人是有备而为,速度更是快了一分,眼看皇帝即将被挟于爪下。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跪在地上的封皓,腰间一挺,双腿一弹,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皇帝。
只听砰一声巨响,议事大殿周围建筑顿时轰然倒塌,石板龟裂。顿时烟尘遍天。遮蔽一切。只见一道人影如一颗炮弹一般飞出皇宫,向宫外冲去,片刻后,宫内高手才腾冲追去。瞬息间就踪迹不显。
皇宫内乱成一片,议事殿内外哀嚎起伏。
只见尚将军抹了嘴角的鲜血,冲向龙椅处扒开残瓦断垣。口中急切的呼喊着陛下。
翻开土砾,只见皇帝斜躺在龙椅上,安然无恙,只是晕了过去。那一身富丽堂皇,尊贵之极的黄袍此时却是灰尘遍布。
而趴在皇帝身旁的封皓却是浑身盔甲破裂,上身只剩片片布帛挂在身上,嘴角还在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显然,那阉人的大部分攻击都被封皓所承受了下来。
那殿中的众臣见此,都不由哭出了声音,究竟是真还是假,就无从得知了。
就在众人嘤嘤呜呜时,封皓的眼睛慢慢睁了开来。毕竟武将皮糙肉厚一点,更何况有斩梦轮回决护身的封皓。
转眼,皇帝也醒了过来,看来情况还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只见皇帝也不惊慌,缓缓起身,亦妥善的安排好一切。
面色虽然有些不好看,却是和蔼的对封皓一顿褒奖,并承诺其养好伤后好好的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