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过完了,我们来说五月份发生的事。
五月啊,天气热了。这是夜城发生的事。
流火的天气里,大街上的姑娘将诱惑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
夜城原本一片红艳艳、绿油油、黑呼呼的景色里不由地多了另一种颜色:白花花。
五月,该露大腿的露大腿,该露大胸的露大胸。大街上是一阵阵让人酥了的叫声,空气中弥漫着的是一股股令人神往的香味。到处是的话语,到处是的男人,也到处是白花花的银子。
我还是个单纯的少年啊!我在街上走的时候,捂住了眼睛,然后中指和无名指刻意分开一丝裂缝。透过裂缝里的光,我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个,屁股大,腿粗,胸小,不好。
这个,屁股圆,腿细,胸大,好!
……
宋叔一把打在了我的头上:“夜城,你长大了。不要用偷的,大大方方地去看!”
我把手放下来,有些害羞地偷瞄着周围的一切。
来夜城的大人物们有这样一个雅兴,那就是随缘。这件事最大的代表便是:首先,随便选一条街道,然后从街头一路逛去,看着满街白皙诱人的胸和大腿,任由邪念在自己的大脑里浮想联翩,任由邪火在自己的身体里肆意妄为,任由双腿在自己的脚下乱逛,逛到什么时候下面差不多了,抬头环视周围,第一眼看见那家青楼,得了,那就这家不差了。
我和宋叔也像大人物们一样到处闲逛,唯一不同的是逛到那一家,我们俩就决定在那一家下手。
然后,走进青楼,和老鸨子讲好价钱,开始偷人,偷完人许老鸨子三成分红。当然,我和宋叔一般不会老老实实地给钱。
“哎呦,钱好少的,不敢偷太多,只偷了一点点。”宋叔和年老珠黄的老鸨子嬉皮笑脸道,然后随便给了些钱便离开了这一家青楼。
五月的某天,我现在已经记不清那一天的日子了,也不想推算出来。
那一天,蓝天白云,吗?不知道,总之到了晚上,热得要命。我和宋叔看着灯火渐渐亮起的大街,知道夜城醒了过来。这很奇怪,别的城池都是早上醒来,唯独夜城这样的城市是晚上醒来的,要不怎么叫夜城呢?
我和宋叔起得“很早”,天刚刚暗就起了,就着这大好的时光,先找个地方吃足了东西,然后开始一天“辛勤”的劳作。
我俩照例营生,那天真的很热,汗水顷刻间将我的后背全部打湿。实在有些讨厌衣服和身体过分亲密的感觉,粘哒哒的,难受得要命。
我和宋叔走到香红苑,然后宋叔进去了。我不想进去,想在外面透透气。
我一个人坐在街道上,很无聊的。一个年纪偏大估摸着四十来岁白白胖胖的大妈走了过来。我站起来打招呼:“这位姐姐好啊!长得真漂亮!刚入行吧。”
白白胖胖的大妈顿时被我的话吸引了过去,过来捏了捏我的小脸蛋,和我聊了起来。
我们俩人聊得很欢,不多一会儿便聊开了:她入行好些年了,攒够了钱,却嫁不出去。
“谁来给你养老啊?”我问,那时的我自然不会知道这句话所代表的意义,只是宋叔喜欢这么劝别人而已。
“嗯?那天,要是那个大人物来,我就偷偷怀上,然后生下来。这不就有儿子了吗?将来能养就自己养,不能养威胁他爹给我们母子俩每月寄银子。”她天真地道,真的像个姐姐一样的,对未来开始憧憬起来。
“万一天黑,看不清脸咋办?”我又问,毕竟大人物们都喜欢黑灯瞎火地来。
“对哦。”她恍然大悟道,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
我真是多嘴,好不容易有了个聊天的,这下没了。我双手抱着膝盖,然后把头埋在膝盖里,没有睡觉,而是从膝盖与手臂的缝隙里偷看正在认真思考的这位“姐姐”,比夜秋老了些,但是还蛮有韵味的,就是下垂了。
便在这时,我俩忽然被一阵震动所惊醒,
当我听到这声响动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是一座楼塌了!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只看见,一个人从自己那铁铸的马车上下来。
那是个很胖的老男人,活脱脱一肉墩。
他胖得很认真,真的很认真,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胖了一圈,除了他的头。他小小的头塞在臃肿的身体里,看上去很滑稽。
他向着我的这边走来,每一步走得吓人。
咚!咚!咚!……
真是震撼性地出场!
“地震了?”一个的老汉跑到了街上,脸上惊恐的表情不禁让人大笑。
我也笑了。不禁是因为这个的老汉,更多的是因为那个胖子滑稽的步伐笨重得像只醉酒的鸭子。其实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想笑了,我心想,这世界上还有比那个老男人更胖的人吗?没有了。有的话就是猪了。
然后我看到了一只两条腿的猪走了过来,我的眼差点瞎了。
“爹。”那只猪喊道。
“慢些过来。”老猪对着自家小猪怜爱地道。
当那个小胖墩一步一震地走近的时候,我才细细地端详了起来。他的胳好像大腿,他的大腿好像腰,他的腰像怀了八个月的三胞胎似的。他每走一步,都极其费力,而别人可以看见一层肉浪在那里一浪一浪的波涛汹涌而来,那肥肉一抖动,我觉得我看见了我这十二年来,最奇妙的景象,像是夜溪叔的包子动了起来。
“妈妈!快出来!”和我聊天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