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皇甫擎忙里偷闲来看我,问起下午独孤皇后来找我商量筹款的事,让我说说有什么好主意,我向他卖了个关子,说到时候就知道了,只是让他给我和独孤皇后更大的处事权力,我保证一定把这件事做的令人满意。皇甫擎对我的话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
于是第二天我就主动到东宫和独孤皇后商量筹款的事宜,她听了我的主意之后,虽然也觉得很好,但同时又担心实行起来会有困难。我和她又商量了一阵,两人终于商定由她去和后宫中的嫔妃,贵族命妇以及大都城里各大有钱商贾的夫人们联络,收集物品和捐款,我则负责筹款宴会的组织。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独孤皇后就各自忙开了。除了来往与东宫和芳菲殿之外,我还去教坊与薛小怜商量宴会上助兴的节目,我们两人谈的颇为投契,有空闲他还教授了我一些古筝弹奏的指法和心得,相处甚是开心。我的心情也因为积极的工作变的愉悦和充实起来,一扫几天来的阴霾。
三天之后,为江南前线和西蜀灾民筹款的宴会,终于在太极宫的大殿里盛大召开了。
皇甫擎坐在太极殿高高的龙椅上,兴致勃勃的等着宴会的开始。独孤皇后坐在他的右侧,而我则坐在他的左侧。大殿下方两侧,一排排整齐的坐满了文武百官和大都城内的商贾巨富以及他们的夫人。我望着极尽豪华的金殿和下面数百人的庞大阵势,终于亲身感觉到了做为一个帝王的权力和威仪,也难怪有那么多人为了帝王业可以不择手段,弑兄屠父,权力的确让人疯狂。
众人请过安之后,皇甫擎看了看我和独孤皇后,小声道:“可以开始了吗?”
我朝着望向我的独孤皇后点了点,示意她可以开始了。于是独孤皇后盈盈起身,缓步走到前方,向着阶梯下站着的众人朗声到:“各位爱卿,各位夫人,今晚是由哀家和初云公主一起,专为江南前线和西蜀的灾民筹措钱银所举行的宴会,希望莅临的各位能够慷慨解囊,共相盛举。哀家的祖籍和亲眷都在江南,所以先在此代表遭受战祸和天灾之害的百姓们,谢谢各位。好了,宴会正式开始,接下来就交由初云公主全权负责。”然后,她返回了座位,众人也都纷纷落座。
于是,“啪啪”我击了两下掌,便看见一众侍女纷纷端着托盘开始上菜。“这是什么呀?这东西怎么能吃啊?”大殿里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就连皇甫擎看到了呈上来的饭食之后,也不解的看了我一眼,但随即就露出了赞赏的微笑。不错,我让侍女们端上来的菜只有用最粗的糙米和高粱混合作成的窝窝头和只飘着几片菜叶子没有一点油花的清汤而已。
就在众人一片议论声中,皇甫擎拿着一个窝头走到前方,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只见他举起窝头,冲着下面的众人,严肃的说道:“近日听闻江南一带的百姓由于东冥贼寇的进犯,损失了大量才刚收获的稻谷和口粮,眼看冬日将至,朕每念及此,甚为担心,不知百姓们是否在挨饿,是不是连这样的窝头都吃不上。朕作为一国之君,自然要与百姓共度难关,所以朕今日也要尝尝这窝头的滋味。”说着,皇甫擎将窝头放到嘴边,大大的咬了一口,努力咽了下去。接着又说道:“从今日起,朕以身作则每天的膳食从简,数量减至平日的三分之一。”
“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众人们纷纷起身向皇甫擎作揖行礼,然后纷纷拿起窝头就着菜汤爵咽起来。
皇甫擎走回龙椅之时,还特意向我眨了眨眼,微微一笑,示意我做的很好。
随后,歌舞表演开始了。这次的节目是我和薛小怜一同策划和编排的。第一个节目是由薛小怜伴奏,由一名教坊的歌伎用吴侬软语唱了一首凄凉哀惋的江南小调,朝中有不少官员都祖籍江南,在大都听到这久违的乡音,自是有一番感慨,勾起了思乡之情。
接着,一个小姑娘讲了一段她亲身所经历的东冥军队进犯她所在的村庄,致使她失去双亲,跟着哥哥一路到大都来投奔亲戚的悲惨经历,这是我托宫里的太监到城里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小姑娘说的声泪俱下,在场之人无不动容。最后她突然跪在殿上,不住的向皇甫擎磕头,要皇上替她家替所有死去的百姓报仇血恨,百官们也纷纷起身表达了力战到底,一血国耻的决心。
最后一个节目是由数十位身穿铠甲,头带面具的士兵所表演的骑兵破阵舞,这些人都是我让薛小怜到御林军中挑选的,其中不少是霍青原来的部下。在薛小怜的教授和编排下,几十人集中练习了三天,终于能在苍劲雄浑的乐曲伴奏下,整齐划一的跳出了军队奔赴沙场,与强敌决一死战,最后凯旋而归的恢弘气势。音乐一停,整个太极殿里的人无论男女个个热血沸腾,激动万分,叫好之声不绝于耳,皇甫擎也热烈的鼓起掌来。
见时机成熟了,我点头示意太监们把事先准备好的高脚木桌抬上来,然后自己走到桌子后面。独孤皇后也走到我的身边,率先道:“各位,接下来就是今日宴会最重要的一环。哀家和初云公主以及宫内各位嫔妃,众位夫人都捐出了自己最珍贵的物件,供大家竞价买卖,所得款项都将捐给前线的将士和需要帮助的百姓,请大家不要吝惜钱银,为百姓和朝廷出一份力。哀家率先捐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