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宁这时候就算是再大条,也看出不对的地方了。
“冰梅,你说什么呢!”凰儿大年初一的都不嫌麻烦,为了她特地来了一趟睿王府,帮她洗清了嫌疑,冰梅却还在这里怨天尤人,这——这简直跟白眼狼没我还是那么区别了!
凌冰梅好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魔障中,根本听不到刘雪宁的话,再次喃喃开口,“尤其是现在,你是高高在上的县主,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容凰是天之骄女,敲震天鼓,状告庄敏长公主和豫王,狠狠打了他们的脸,更是将他们踩在脚下!而我呢,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最不屑的就是妾室了。可我如今竟然就成了人家的妾室,夫君是个多情烂心的。我昔日的骄傲早就是荡然无存了。”
容凰静静地站在凌冰梅面前,听着她的不甘她的痛恨。凌冰梅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其实一直以来,凌冰梅应该都嫉妒原主的,只是她的清高和她的自尊,不容许凌冰梅嫉妒,凌冰梅应该算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她的心灵和她的手都必须干干净净,绝不能沾上半点的污垢。
可如今,凌冰梅心头的怨恨已经压抑不住了,她如今只是睿王一个小小的侧妃,她当了自己最不屑的侧妃!而且睿王对她也没多好,只能算是一般般。根据容凰猜测,八成睿王对凌冰梅,还不如对他那贴身丫鬟紫馨来的好。这一点,容凰还真没猜错。
睿王身边的紫馨是整个后院中最受宠的女人,绝对没有之一。
凌冰梅的日子过得如此凄惨,反观容凰,先是在纯元大公主的寿宴上大放光彩,被地株婆婆收为弟子,敲震天鼓,状告庄敏长公主和睿王,名满京城!
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之下,凌冰梅的心灵是彻底不平衡了,心里的怨恨之情就如经年的美酒,愈发的醇厚。
容凰看着凌冰梅,说实话,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女人真的是挺可悲又可叹。极度的自尊,说白了就是极度的自卑。
“冰梅,你疯了!你怎么不看看,凰儿为了你的事情,大年初一都不嫌麻烦的来到睿王府,你——”
“她是为了我吗?更多的是为了她那个当了睿王妃的堂妹吧。”凌冰梅冷冷一笑。
刘雪宁一噎,“冰梅,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凰儿她——”
容凰阻止刘雪宁继续说下去,淡淡的对着凌冰梅开口,“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从前没有,现在也一样没有。我很庆幸的是,你虽然心里一直嫉妒我,但好歹没做出什么不该做的,咱们的友谊也到此为止了。”
本就没多少交情,或者说有交情的是原主和她,从来不是自己,想想现在这样也好,友谊到此为之,也免得凌冰梅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让这一段本来就破碎不堪的感情更加的狰狞。
“凰儿,冰梅是受刺激过度了,她——”
“雪宁,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和她已经不是一路人了吗?尽管我和她之间是无法再当朋友了,但这不会影响你和她之间的友谊。”容凰淡淡说道。
刘雪宁蠕动了下嘴唇,似乎是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在看到容凰那双清冷疏离的眼眸,似乎一切言语都是这么的苍白无力。
最终刘雪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容凰离开。
容凰离开后,刘雪宁不满的看向凌冰梅,“冰梅,你方才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简直是太伤凰儿的心了!”
凌冰梅神色复杂的看着容凰离去的身影,久久没有回神,直到听到刘雪宁的话后,才默默收回了视线淡淡道,“走了也好,也免得我因为嫉妒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刘雪宁看着凌冰梅喃喃自语,失神落魄的样子,顿时就说不话来了。
忽然间,刘雪宁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容凰和凌冰梅的友情就此尽了也好,否则,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就像容凰说的,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这就更让人尴尬了,
一段原本就不牢固的感情在这一刻是真的彻底破碎,两人之间再也回不到原来了。
出了凌冰梅的房间,容凰抬头望天,这一刻,她忽然发现天色真的是好暗好暗,整个睿王府也显得压抑极了。
容凰忽然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心情了,刘氏一时半刻应该还不会离开,毕竟她还要留在这里照顾容灵,容凰就独自一人先离开了。
睿王府的大门,容凰没想到竟然会碰到豫王。
短暂的惊讶后,容凰再次恢复了一片平静,“豫王殿下。”
“本王在这里等了容大小姐好久。”
容凰挑眉,“我是该感到庆幸吗?竟然劳烦堂堂的豫王殿下在这里等小女子?不过小女子我的记忆要是没出错的话,我和豫王殿下你似乎没什么交情吧。”
不仅是没什么交情,更准确的说,她和这豫王是有仇的。
容凰敲响震天鼓,状告庄敏长公主和豫王,最后更是让豫王颜面扫地,怎么看,豫王都是应该恨她入骨才对。如今专门在这里等她,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
一时间,容凰心里划过无数的想法,转而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