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听风雨,一水尽才情。
一个故事连带一场风雨,故事讲完了,故事里的人却还在雨里挣扎。
橙子安静的把故事听完,调皮的刘海儿下,那双聪慧的眼睛,露出了些许惊讶。这是一个既悲伤又好笑的故事,听到最后,橙子都不知道该如何评说自己心情。
瞅一眼在门口晃动的萧子聪,凌乱的影像,不觉让人有些心痛。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明明被撕的体无完肤,鲜血淋淋,却依然沉默在风里,笑的像个倔强的孩子。
轻叹一口气,橙子摇了摇头,“爱至如此,何必要那么执着?”
马飞不觉露出一丝苦笑,“爱之深,情之切,他爱了小琪整整七年,即便知道是飞蛾扑火,也绝不肯轻易放手。”
橙子低下头,柔顺的头发盖住了白净的面颊,轻挑蹙眉,喃声低语道,“飞蛾扑火,也只不过瞬间的燃烧,灰烬之下,心也就死了。他这一折腾,可是无休无止的折磨,为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人,何必呢?”
马飞挪动了下身体,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坐姿,似乎被橙子感染了,言语间不觉也多了些沉重,“值不值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做兄弟的,不管他做什么决定,都会鼎力支持。”
浮生一丝微笑,马飞继续讲道,“如今飞蛾即将飞火,橙子小姐是否愿意出一把力,减轻一点那个傻瓜的痛苦?”
橙子直视着窗外,一时没有言语。
时间有些温热,透过明净的落地窗,夏季的躁动吞噬了街上的人流。人流散去,袭来一阵清凉,橙子发现自己有些过于沉湎了,这原本是他人故事,何故惹得这般感伤。
伤感于心,橙子却莞尔一笑,“这可是得罪人的事儿,让我搭上你们这条船,对我可有什么好处?”
马飞思绪一沉,心里的算盘瞬间崩裂。文绉绉讲了这么多,就想做个无本生意,眼前儿橙子一句话,直接把他拉回了现实。
“要不橙子姑娘开个价儿,只要不过分,我保证不还一分钱。”
说完这句话,马飞心里一阵哀叹。现代人担真是江河日下,情谊二字,讲多了就是个笑话,说破大天,也不如真金白银来的实在。
娇媚的脸上吹来几丝不快,橙子泄气调侃道,“不愧是好兄弟,张口闭口谈钱的毛病真是
如出一辙。”说完,橙子又稍作思考,“这样吧,下个月我要参加一个舞会,与会的人员里,有几个经常和我作对的人,到时候,你和萧子聪一块儿参加,如果有人找我麻烦,你们俩在旁边帮衬一下,怎样,这个买卖划算吗?”
马飞自然不傻,橙子这种半推半送的交易,无非是给她自己找一个理由,没有丝毫犹豫,马飞的嘴巴咧成一朵儿喇叭花,眉开眼笑道,“成交。”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进去挑衣服的王小琪似乎人间蒸发,和那位导购离开后,再也没有出现。
孤独难耐,萧子聪一个人在门口百无聊赖,看一眼不远处的马飞,俩人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愫。现在想过去打听打听伴娘的事儿,萧子聪始终拉不下面子,毕竟,这个苦差事,还是自己丢给马飞的,如今人家刚把鸡窝垒起来,就大摇大摆的过去抢鸡蛋,于情于理,都有点不仗义的嫌疑。
既然做不成强盗,干脆,去找找王小琪,至于会不会被她责骂,那实在是很次要的问题。想到这儿,萧子聪并未知会马飞,一个人悄悄的,向店铺的内部走去。
不往里走,还真感觉不到这个铺面会这么大,顺着光洁明亮的水泥面,萧子聪在四面锦绣中缓缓穿行,周围都是一些精致的展览,设计精美的服装,穿在模特身上,显得特别有腔调。
左转两个弯儿,在一面宽大的试衣镜前,萧子聪看到了进门时的那位导购。
萧子聪走向前,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问道,“刚才和我一块来的那位小姐呢,她人去哪了?”
导购小姐用手指了指试衣间,礼貌的回答说,“她正在里面换衣服,先生,您请稍候。”
萧子聪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了试衣间前面的软椅上。
萧子聪从未见过王小琪穿婚纱的样子,记得刚谈恋爱那会儿,每次经过婚纱店,王小琪总会一脸向往的拉住萧子聪,指着橱窗里那些漂亮衣服,对萧子撒娇。那时的萧子聪虽然薪水不高,面对好几个零的价码,却信誓旦旦向王小琪保证,将来一定为她买套最漂亮的嫁衣。时过境迁,一切都变的那么突然,当年王小琪想要的时候,萧子聪负担不起,如今,当他终于负担起的时候,王小琪却又不想要了。
爱情也有保质期,它的长度取决于一个女人的耐心和一个男人的成功速度。
慵懒的午后,萧子聪不觉有些困倦,泪眼朦胧,一直打哈欠。
试衣间的门开了,沿着裂口不断放大的门廊,一个素裹的蕾丝边裙摆渐渐映入眼帘,萧子聪立刻收敛倦容,目不转睛等待盛装出镜的王小琪。
人们常说,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刻就是当她披上婚纱,凝望着爱人,露出幸福的微笑。当王小琪一身素裹,亭亭玉立出现在萧子聪面前,时间似乎一下停止了。
那一刻,萧子聪忘了疲倦,忘记了所有,钟摆上的时针飞速逆转,不断后翻的日历瞬间把他推到了五年前那个明媚的午后。在突然显现的时光荧幕上,萧子聪又看见了两张欢笑肆虐的面孔。“小琪,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给你买一套最漂亮的衣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