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清自成年之后,便以“花花公子”的美名混迹在女人堆里。用他的话来说,是什么样的货色,单单只要让他看上了那么一眼,心里便自然清明。
苏伶歌跟喻兰溪之间的恩怨他是不知道,但就目前形势来看。喻兰溪这个女人,显然是没有可以跟苏伶歌一决高下的可能。
不然,在他一路寻至山下发现已经快要被冻死和失血过多致死的苏伶歌跟赫连淳的时候。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又怎么会是,“先带她走!”
任凭赫连淳在商场上以冷血出名,但最了解赫连淳的人,还是上官明清。
那一句话,不轻不重,却无声地证明了一个女人在他赫连淳心里的位置。
眼见两个女人剑拔弩张,气氛僵持不下。上官明清扭头淡淡扫了一眼病房里,轻声开口,“他醒了,你们不进去看看?”
喻兰溪首先反映了过来,心头着急,又唯恐这个忽然出现的苏伶歌在其中横生事端。转身的时候,脚下生风,声音响亮又刺耳。
“淳,你醒了!”
声音把随着开门的动作,兀自在偌大的病房了响了起来。
苏伶歌跟在身后,透过喻兰溪在奔走之前晃动的身影,终于看到了病床上男人的一张脸。
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赫连淳的脸色看起来白的可怕,嘴唇干裂。他的身体明显虚弱,上半身却维持着挺直坐立的姿势。喻兰溪一路奔走过去的时候。男人微微合上的双眼,才缓缓地睁开。
男人长而浓密的睫毛掀开,露出那双黑瞿石般的眼眸的时候。不知怎的,苏伶歌捂住自己的胸口,顿时觉得不久之前像是有什么东西悬置在那里。
而此刻,在看到赫连淳安然无恙的时候,微微落了地。
赫连淳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对着惊动的喻兰溪轻嗯一声算是回答。男人狭长的眼睛,却越过喻兰溪的肩头,穿透空气,稳稳地捕捉到了扶着墙边站在门边的一抹娇小身影。
勾起嘴角,赫连淳干裂的嘴唇上,无声地浮现出一抹弧度。
“你吓死我了!”喻兰溪赶紧坐过去,一边念叨着一边伸手扶起赫连淳,拿过柔软的枕头放在男人的背后,“如果不是上官在山道上找到你的车子,还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呢!”
不亏是多年来赫连淳的至交好友,心思通透的上官明清松开苏伶歌,一只手微微用力将她朝着里面推。苏伶歌挪动脚步,床上的赫连淳罔顾喻兰溪的喋喋不休,薄唇微勾,跟上官明清极为有默契。
“过来!”
喻兰溪一愣,“啊”了一声。反应过来男人的话并不是对她而说,一道冰冷妒恨的目光,伴随着赫连淳眸底的眼波流转,齐齐的射向了苏伶歌。
苏伶歌缓步绕过床头,在喻兰溪的对面赫连淳的身边站定。她犹豫着抬手,掌心悬置在男人伤口的上方,最后也没敢落下去,只能对上男人苍白的脸,轻声问,“你还好吗?”
男人一把将她拉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身边,一手揽住苏伶歌的腰,一手极为轻佻地挑起苏伶歌散落在耳边的发丝,细细把玩着啊。冷不防地,整个人凑了过来,无视其他两个人的存在,在苏伶歌的耳边细细嗅了几口。
这些日子,这个男人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苏伶歌自知抗拒无效,也深知男人的脾气,只好由着他去了。小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她感受着来自男人身上灼热的气息,跟来自对面喻兰溪无限的寒气。有些僵硬,有些无措,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半晌只是轻轻说了一声,“那,你好好休息!”末了又响起黑暗里两个人所经历的种种,犹豫着又补上一句:“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依旧是小心翼翼,即便所有的事情都在经历过一场生死之后也许变得不一样。但是苏伶歌在感情里长久以来自卑在作祟,她没有办法完全改变。
喻兰溪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冷冽的冰寒之气在自己的身体里急速游走。
她恨!
眼前的一幕,赫连淳的温润,苏伶歌的乖巧。在无声无息间融成一支利剑,狠狠地穿透她的肌肤刺入心底。无声无息的,他们之间温情的互动,让她瞬间变成了一个第三者,犹如空气一般被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这对喻兰溪来说,是一种耻辱,一种被遗弃的背叛。那么多年的陪伴跟感情的付出,如今却要**裸地面对这样的结果。
尤其那个女人还是苏伶歌,她不甘心!
眼见赫连淳还没有开口答应,喻兰溪急急地喊了出来,声音之大,终于引起了赫连淳的注意。
“不行!”
心中千回百转,喻兰溪换上一张微微带笑的脸,柔声出口,“我的意思是,苏小姐的身体也很虚弱。这段日子,我来照顾淳就可以!”
苏伶歌不语,喻兰溪的意思表达的如此清晰,她又怎么会不懂。
静默间,男人修长的手指却挑开了苏伶歌额头上的发丝,一道明显被划伤的痕迹,赫然跃入男人的眼底。
“还有哪里伤到了?”
赫连淳微微眯起双眼,大手已经探上苏伶歌的身上,胡乱摸索,却控制着力道。苏伶歌想要挣脱挣脱不开,只好自己拉开袖口的,将细白的胳膊伸到男人的眼前。
“真的没关系,都是些皮外伤!”
赫连淳这才作罢,抬手间却将苏伶歌再度揽住,目光落在门口看了好半天戏的上官明清身上,“今天起,她跟我一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