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受此一击,也顿时对这孔家兄弟另眼相看:莫非这三人到现在还未使出真功夫?易天哪里知道,原来这其实是孔家兄弟练习多年的一套三式连环掌,每式各有东西南北四处不同的施招法,每招又结合黑沙掌的招法演变,变化更是多达上百种,三人瞧定敌人的招式和落点,一人迎击,佯装对敌,实则是另两人进攻,敌人若退,一人看似追击,实则引诱敌人,另两人瞧定敌人落点,同时突然出击,此招法只攻不守,难逢敌手。
唐甫见此心中大骇,低声道:“三式连环掌法!”
“唐堡主果然见多识广,居然认得此连招!”孔山笑说道。
“这是何招?竟如此凌利”北墨连忙问到。
唐甫并不回答,朝孔山说道:“看来,你对这套招法很是自信啊!”
“哦?莫非唐堡主有办法破此套连招?”孔山问到。
唐甫不说话,只是微笑。接着,扶起北墨,朝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好,唐堡主若能以一人之力,破此三式连环掌,我孔家兄弟就放你们过去!”孔山说到。
“破不敢说,只是想试试孔家兄弟的高招!”说完,他把手一张,摆出了一招“老松迎客”的架势。
孔家兄弟自然不会无惧,只是心中都是一阵嘀咕,一时居然不敢贸然出手,孔山心中兀自念叨:这唐甫自山下唐家堡一战,早已是受伤不浅,又与自己三人恶斗数十回合,早就应该力竭身衰,怎么还会如此自信来破这三式连环掌的连招,难道这“内金刚功”当真如此神奇?仔细一想,不对,无论各种内功,岂不会有气绝之理?再看唐甫如此这般从容淡定,其中必然有诈。想到此处,孔山忽然右手一举,示意停止进攻。接着张口说道:“我三人对你一人,若是抢先动手,就算杀了你,岂不是让江湖中人耻笑,倒不如让唐堡主先行动手吧!”
唐甫听闻,会心一笑,他早已料到这孔家兄弟生性多疑,必然不敢贸然进攻,这三式连环掌的阵势一旦转为守势,必然威力大减,若是配合易天北墨双剑之力,合力攻其一方必然有机会一搏,存有一线生机。
于是乎,唐甫手运真气,抢先上前,先是从袖中射出三只小箭,直直打向孔家兄弟三人,接着,突然身形一转,一掌直击孔川而去,简直是动如雷霆,孔山孔岳眼见不妙,连忙撤身去救,岂料这时唐甫突然又是一个翻身,洒出一团红色的粉末,孔山孔岳赶忙捂住口鼻,退后数步远,这时孔川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成为了猎物,躲去唐甫的暗器后,猛然想要逃脱,哪知这时,易天北墨二人持剑而来,左右开攻,退无可退,只能强行以一敌二,唐甫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为易天北墨创造机会而已,这个机会只能有一次,一招不成,必然失败。
幸好,易天北墨剑法超群,双剑合璧之法二人也是时常练习,一击之下,孔川应声倒地,只是从此这孔家兄弟的仇算是结上了。
见孔川倒地,孔岳怒气冲天,大吼一声,便冲将而来,易天北墨双剑齐出,岂知这孔岳居然伸出双手抓住剑身,疯了一般的,恁凭双手怎的流血,也不肯松手,易天北墨二人都是大骇,同时用力一拔,只听“吭”地一声,两柄钢剑居然被这么生生折断了,孔岳见此双掌连环,一打就是一十三掌,只是这一十三掌不是被唐甫强行接下,就是被易天北墨合力挡住,居然一掌也没打中,但是这一套连环掌打下,易天北墨具感手掌发麻,胳膊酸软,可是此时,孔岳又已经是一脚踢向身旁的北墨,北墨躲闪不急,仓促间一掌接下,竟被这蛮力踢飞,幸得易天拉住,才不至于滚下山去。
唐甫更是大惊,万没想到孔岳竟然还有如此力量。其实不然,人在见到至亲挚爱受危时,固然会爆发出超乎平常的力量,但正如汹涌澎湃的潮水退去一般,剩下来的便是虚弱与荒芜,因为人体在过度激动时,潜能机制会启动,然而一旦平静下来,精神上的力量也就跟着消亡了。
然而,唐甫等人此刻哪里有心思细想那么多,只道孔岳还未使出全力,看着近乎疯了一般的孔岳,一时大惊失色,全都愣住了。
正在唐甫北墨等人吃惊之时,只见孔岳腿上一软,右手捂着胸口,忽然一弯腰呕出好几口鲜血,他几口鲜血吐完,顿时气力消散,噗地一下瘫倒在地,孔山一脚踏出,连忙扶住了他。原来,时才孔岳见弟弟被杀,兽性大发,不顾一切地催动内力和唐甫三人对掌,虽然打的三人节节败退,自己却也被三人的掌力反噬,一时内息紊乱,故而呕血散气。
只见孔岳一双手无力地耷拉在孔山的肩膀上,可是那一双恶狠狠的眼睛始终紧锁着易天三人,如鬼魅一般。
易天北墨唐甫众人竟然真的被震住了,一动不动,就在此时,忽听不远处有人语脚步声,而且渐渐靠近,孔山心知:来者八成是青城派的人,本来想螳螂捕蝉,却不料半路杀出个易天北墨二人,兄弟三人一死一伤,此刻青城派出现,反倒便宜了这帮孙子,倘若继续就在这里,不免让段水流渔翁得利一网打尽了,还是早些退去的好。
易天等人当然也听见了脚步声,心中也自是明白,来人想必是敌非友,只是无奈众人具是深受重伤,孔家兄弟还挡在前面,虽然一死一伤,但是老大孔山还是毫发未伤,这下恐怕是要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