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昱眯了眯眼,薛衍……呵,薛录之都死了,他竟然还敢肖想阿楚,简直不知死活。
苏祁和杜格对视一眼,不知道自家老大为什么对薛家如此痛恨,这杀意比之战场上也不遑多让。照他们看来,薛家若是宣平大长公主和薛闵之那一系,还稍微有些看透,但是死了的薛录之这一系……根本不可能对老大造成任何威胁,要说起来,明明还是长安第一公子冯安远的威胁更大一些吧?
因为桓昱杀意满满的气场,杜格安静了下来,之后的路程几人也没再聊别的,倒是一心赶路,魏楚一直和阮梦婷聊长安城的事,还许诺帮她找个合适院子,竟是完全不知道长安城中已经因为自己的婚事而暗流涌动。
酉时中,几人终于抵达了长安。新皇帝的派来的少监早就等在门口,见到他们的队伍,立刻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扯着尖细的嗓音冲桓昱道:“韦将军,老奴给您建立了,您这一路长途跋涉实在是辛苦了!陛下听说您回来了,特派老奴在此相迎。”
魏楚看了这位少监一眼,是个不太熟悉的人,看来应该是新帝登位后,清理过后宫,新提拔上来的人。
桓昱对魏楚道:“我先进宫复命,你回魏府?”
魏楚对他点点头。
一众人兵分三路,桓昱下马,改乘车往宫门而去。苏祁和杜格向魏楚告辞,带着虎贲军的人马回了营地,魏楚自己则带着阿青和阮梦婷乘着轻车回到了魏府,
魏府管家一见她的马车,甚至来不及赶来迎她,就使唤小厮去内院回报:“快,快去跟夫人说,二娘子回来了。”
小厮一溜烟跑远,管家这才迎着魏楚下马车:“二娘子可算是回来了,您不在的这段日子,郎君夫人一天念叨您八遍!”
魏楚冲管家一笑:“是一天骂我八遍吧。”
管家嘿嘿一笑,没说话。
魏楚走了两步,又转头对管家:“有位姑娘要在魏府暂居一段时间,劳烦张叔给她收拾一个院子出来。”
管家看到跟在魏楚身后带着斗笠的阮梦婷,笑道:“成,我这就带着这位姑娘去风荷苑,那儿正打扫过,离花园也近,雅致清幽。”
阮梦婷笑着点头,又回头向魏楚行了礼,就跟着管家去了风荷苑。
魏楚带着阿青走向花厅,还没到,就听到自家母亲急急的脚步声传来:“你这丫头,可算知道回来了!”
魏楚抬眼冲自家娘亲笑,过去挽住她的手:“我可听您的话了,您一说让我回来,我这不就立刻回来了吗?”
刘氏见她一脸讨好的笑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性子已经没法改了,也只能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总算没错过及笄礼,儿女真是债啊!”
魏楚一听这话,立刻插科打诨地凑趣,见终于把刘氏逗笑了,才松了一口气。
倒是刘氏一把魏楚拉进花厅,就指挥了身边的丫鬟们忙碌起来:“去问问漱玉轩那边,定做的首饰好了没,坏氖Ω登肜矗给二娘子量体裁衣,笄礼可没几天了,让他们务必要快些,还有……”
魏楚坐在一旁,端着茶盏,半靠在椅子上,用手背撑着脑袋,看着她娘忙里忙外,边看边打哈欠,好不容易回长安,她只想在自己的高床软枕上好好睡一觉,真的不想做啥衣服试啥首饰……
刘氏正看着丫鬟递上来的宾客名单,一转头就魏楚悠悠闲闲懒懒散散的样子,立刻上去,抽了她一下:“看看你这坐相,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魏楚无奈地放下手,端端正正地坐好,相当委屈地小声嘀咕:“我什么时候成大家闺秀了。”
刘氏没空和她耍贫嘴,继续吩咐人去给哪几家送帖子,边忙着还边通知魏楚:“你笄礼上的正宾是皇后娘娘,赞者我请了阿英来,你可满意?”
魏楚有气无力地点头:“满意呀,反正阿英及笄也会让我做赞者的。”
刘氏手下动作一停,转头:“重文的事一出,成亲恐怕得延后,阿英的婚嫁也受些影响,今年怕是不会行笄礼。”
魏楚的动作一顿,迟钝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阿英的婚事没定……这听您的意思,我的婚事定了?”
刘氏瞥她一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想怎么样?”
魏楚急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美目圆瞪:“您……您,我不是和您说过,我中意韦家郎君,你怎么能这么快定我的婚事了!”
刘氏见她急赤白脸的样子,啐了她一口:“哪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你倒是中意韦郎君,韦家可没跟我们透出过这个意思!他们没这个意思,难不成还要咱们巴巴地往上贴呀。”
魏楚急得直转圈:“那您也不能随便给我定人家!韦郎君才刚回来,他哪有时间……总之,您别答应啊!答应了我也不会同意的!”
刘氏见她当了真,脸上满是急怒,终于松了松眉眼,睨她一眼:“没答应!没你这小祖宗松口,谁敢随便答应?我还怕结亲不成反结仇呢!”
魏楚松了口气,敢怒不敢言地看着自己母亲,嘀咕:“什么话吗……”
刘氏见她愤愤不平,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回你屋去,净添乱,等天衣阁裁衣的师傅来了,你再出来。”
魏楚巴不得能回去补觉,立刻站起来,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就见蒋氏走过来,魏楚一笑:“大嫂!”
蒋氏见到她,脸上满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