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到舅婆这边坐。”老夫人张氏看见魏楚,顿时高兴了,连连招手,把她叫到身边,“阿奴长得越来越水灵了,和你祖母年轻时候真像。”
“舅婆惦记着祖母,祖母也惦记着舅婆,阿奴反倒成了你们传话的了!”魏楚向来得老人眼缘,卖乖也卖得熟练。
“啊哟,阿奴这是醋了!”张氏乐了,随即又埋怨道,“我比你祖母长了七八岁,她的身子倒还不如我的。”
“这不是没有您在她边上嘛,祖母常说长嫂如母,幼时多亏了您的教导才没长歪呢!”魏楚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哄得老人家时不时大笑。
“阿奴这嘴真是甜哪。”开口的是韦氏,她瞅了瞅冯氏身边安静的小姑娘,“我们阿蕴就是太乖巧了,也该向阿奴学学哩。”
这韦氏庶女出身,为人也不够聪明,未出阁前就有蠢笨跋扈之名,好在她姓了韦,倒也不愁嫁,嫁了周氏庶子也算门当户对,只是苦了冯氏这个妯娌,在家要面对她的挑衅,出门还得给她擦屁股。就凭这一条,冯氏心里不知道多盼望分家,不过老夫人健在,分家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见韦氏开口,冯氏就心道不妙,果然,这一开口就是蹩脚的挑刺和挑拨,她心中懊恼却也不便开口。
“婶子说得哪里话,我哪里是嘴甜,我这可都是肺腑之言。”魏楚一开口。
张老夫人就乐呵呵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对对,你这都是肺腑之言。”
“还有,阿蕴姐姐那可不是乖巧,而是气度!我阿娘还嫌弃我总也学不会呢。”勋贵之女受世家女指摘的不就是这一点吗?韦氏倒是自恃身份,想隐晦地贬低她,可魏楚根本就不屑于她们那套,她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下不了台的可不是她。
“瞧这丫头,还知道气度!”张老夫人?大笑。
“是呀,阿奴也长大了,说话做事越来越像大姑娘了。”冯氏笑着接过话头,“也只有在母亲您面前,才像个孩子一样讨趣。”
“这丫头一来,我这笑就停不下来。”张老夫人转头看向刘氏,“你可不能拘着她,我还指望着她多来几次呢。”
刘氏笑着答话:“她也总喜欢往您这儿跑。”
众人一唱一和,成功地将韦氏撂在一边,她想生气,却也知道发作不得,心下越加不满。
笑闹了一会儿,张老夫人才发话:“好了,不拘着小姑娘陪我这老婆子,阿蕴和阿奴去院子玩会儿吧。”
魏楚和周蕴行礼出门。
“阿奴妹妹这边走。”周蕴是个温柔的姑娘,比魏楚虚长一岁,过不了多久就要及笄了。
“是。”魏楚笑盈盈地跟上,却不知道这屋子里的话题转着转着,又转到了她的身上,挑起话头的也依旧是韦氏。
“阿奴也有十四了吧,明年就及笄了,却不知道这婚事……刘娘子可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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