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显然的,没有这个条件了。所以,为了方便换水,李小燃还是又打多了一盆水,然后,准备过一会,用来替换。
看不懂李小燃的这一系列的动作,只看到她在洗手间里蘑菇着,慢慢腾腾地摸来摸去,凌楚北的脸,又黑了下来:
“李小燃,你在磨蹭什么呢?你没有看到骄阳没有穿好衣服么”
骄阳
好象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这个念头,飞逝般的闪过,甚至来不及捕捉。李小燃将盆子放好,伸手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水,望着凌楚北:
“病人有多久没有擦身体了”
“你什么意思?”
看到李小燃还在问东问西,凌楚北更加的火了起来。这个愚蠢的女人,不会觉得他会虐待骄阳,甚至连洗澡这样的事儿,都不帮她洗吧?
“你别不耐烦,我是对她好”
从凌楚北的眸子里,分辨出了他的意思,李小燃连忙冲他摇了摇手说道,:
“你知道不知道,病人每隔几天,要用淡盐水擦一下身子,可以有效地杀她身上的细菌。再过几天,要用艾叶煲水,替她祛除异味”
看到凌楚北想反驳,李小燃连忙阻止了他:
“哎,我说,你别打断我的话,那些个什么香熏之类的,还真没有这些原始的好用,若是不信的,你就叫你的工人试试”
一个转眼间,李小燃这才想到,自从自己上楼,可是连一个工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啊--这个可恶的人,不会连工人都不请吧?
“李妈今天放假了”
冷冷地望了一眼李小燃,就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凌楚北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从今天开始,帮骄阳擦身子的活儿,就包给你了”
凌楚北说完,就背转身子,朝着门外走去
凌楚北不喜欢人多,又怕别人不会真心地侍候骄阳。所以,除了凌楚北小时候就在凌家的李妈之外,别的工人,凌楚北倒是一个没留。只是,每天有人定时来打扫卫生而已。
现在,李小燃来了。那么,剩下的所有的工作,刚好交给李小燃来做。只是,凌楚北没有想到的是,李小燃竟然会侍候病人--
在站起身来的瞬间,凌楚北的神情有些犹豫不决--他哪些轻率地做了决定,这个李小燃,在婚礼上就恨透了他。却不知道,会不会迁怒到骄阳的身上呢?
看看吧,反正,这屋子里的监控,二十四个小时都是开着的--李小燃,你若是敢对骄阳不好,我会让你付出你想像不出来的代价
凌楚北扬长而去,房间里,只留下了刚刚开始帮骄阳擦身子的李小燃--
听了凌楚北的话,李小燃有些傻了眼了--怎么着啊,这不过是多说了两句,擦身子的活儿,就包给她了?
可是,这是她的工作么?若是她的工作,那么,是不是要做到这个女子醒过来啊
正在思忖间,凌楚北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你就住在骄阳隔壁的房间,方便照顾她左边的那一间,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去”
那个声音,渐去渐远,李小燃再细听一下,原来,凌楚北已经走远了。
李小燃转过头来,依然看到那个骄阳直直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看着屋顶的某一种,可是,再细看,又仿佛透过了屋顶,看到了不知道何处的彼岸,茫然而又空洞,没有任何的表情。
乍一看到骄阳如此呆滞的表情,李小燃的心,不由地跳了一下。可是,再看看那个年轻女子,不过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却如此悲惨地躺在床上,对任何事情都没有知觉,李小燃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起来。
她抄起毛巾,拧得半干,先在自己的手背上试了一下,然后,才朝着骄阳的身上抹去,一边抹,还一边和她说话:
“你叫骄阳是吧,我叫李小燃,不是虽然的‘然’啊,是‘煮豆燃豆萁’的‘燃’”
李小燃用双手比划着,问那个始终沉默是金的骄阳:
“你今年多大了?我今年二十一了”
凌楚北其实并没有走远。
他正在自己的书房里,认真的透过监控,正在看那个细心地帮骄阳抹着身子的李小燃,也顺便的,将她的絮絮叨叨全部地听在了耳里。
凌楚北看到,李小燃细心地拿着毛巾帮骄阳的身上,足足地擦了两遍,这才帮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帮她盖好被子,又干净利落地搞好了卫生,这才收拾东西,出来了
屋子里,又剩下骄阳一个人,就和以往的一年里一样,每当他去上班了,李妈去忙别的了,那么,整间屋子,就只剩下骄阳一个,也不知道,她是否寂寞
凌楚北的身体,猛地向后靠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个一天里喜欢叫个不停,喜欢闹个不停的骄阳,可是,而今,却只能活死人一般躺在这里,凌楚北的心里,慢慢地有一把火,正升腾起来--
骄阳,你等着,我终于,都可以为你报仇了
怔忡地望着骄阳的呆滞的面容的瞬间,忽然,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凌楚北蓦地一惊,却发现,原来是那个李小燃又回来了。
这一次,李小燃的手里拿了一本书。凌楚北挑了挑眉。他看到,李小燃也不客气,往凌楚北常坐的凳子上一坐,帮谢骄阳把被子掖好,又帮谢骄阳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然后,忽然一笑,喃喃地说了句:
“这间屋子里,除了一个魔鬼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的骄阳,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