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桂兰看了他一眼,一时也是无语。
就这样,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时候,屋子里静极了,他们俩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儿。
过了大约有十几分钟,杨桂兰再也不堪这样沉默下去了,便轻轻地推了他一下,对他说:“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想咋样呢?”
杨桂兰说:“要不这事儿明天我到城里去试一试,帮你去找找他,说一说。”
“你?”曹文彪一惊,一脸茫然地,“你到城里去找他?”
“嗯。”杨桂兰点了一下头,“咋的?不行吗?”
曹文彪没吱声,他心里却在想,自己跑了这么多天,事情也没办成,现在既然她要想去给试一试,那就让她去吧!成不成再说。反正现在他就像个病人似的,治不好,那只能乱投医了。
杨桂兰见他不说话,以为是怀疑和不信任自己,便忙跟他解释说:“那死鬼(指已经死去的丈夫)活着的时候,我们家和他们家的关系其实一直都是不错的,只是后来他死了以后,交往才渐渐地少了起来。这次我要是去找他,他或许会看在以前我们两家不错的关系上给我一点面子呢。”
曹文彪现在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看了她一眼,只能答应了她:“既然这样,那好吧!你明天就到城里去找找他,看看他究竟怎么说?”
“好!时间不早了,那咱们快睡吧!”杨桂兰对他说。
曹文彪答应了一声。
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曹文彪和杨桂兰就起了床。他们怕乡里的同事和其他的熟人看见了,不好说,便趁着漆黑的夜幕,他用自行车带着她,两个人一块儿就去了城里。到了城里以后,天才刚刚放亮。
曹文彪扫了一眼还有点冷清的大街,对杨桂兰说:“咱们俩先找个地方去吃一点饭吧!然后再等一会儿,时间就到了。”
“行,你说咋样就咋样。”杨桂兰没反对,就像似他温顺的老婆一样,便跟在了他的后面去了一家附近的小饭馆。两个人要了两笼包子,两碗小米稀饭,一边喝着稀饭,一边就着包子吃,一边连歇一歇。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两个人昨晚又亲热了两回,不仅睡得晚,而且今个又起得早,所以身上就有点困乏。等吃了饭,休息了片刻,精神头立马恢复了不少。
“那个大贵的单位离这儿还远吗?”吃完了饭,出了那家饭馆,杨桂兰望了望开始乱嚷嚷、热闹起来的大街,问了一句。
曹文彪用手指了一下,说:“过了这道街,再走个三、四里地就到了。”
“嚯,那么远呢。”杨桂兰有点儿惊讶。
曹文彪却说:“这还远吗?坐车也就两站地,咱们走过去,他们正好上班。”
因为在城里,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警察这时候也已经上了岗,所以曹文彪怕骑车带人被他们给抓住,只好推着车,两个人慢慢地向煤炭工业局所在的那栋大楼走去。
两个人相随着又走了一会儿,就在距离那座大楼还有二百米远的地方时,曹文彪突然停了下来,对杨桂兰说:“桂兰,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哪儿呀?”毕竟是个乡下的女人,出门来进城的时候太少了,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所以乍然让她一个去出头露面,脸上不禁显出了一丝的胆怯。
“看见了吗?”曹文彪用手一指,“就是前面的这座搂,你过去了以后一问,就马上知道了。”
“嗯。”杨桂兰站在那儿迟疑了一下,便转过身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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