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做个伴儿!”
冯贞儿脸色端凝不动,只是说:“换了地方,只怕我的心更加安定不下来了。”
人老了更加故土难离,罗晴想想也有道理,也就不勉强婆婆,不过她和冯叔岩是不能天天守家待业的,旁的不说,罗晴继承的产业里,江南的茶叶生意现在必须由她自己来打理,她祖父年纪大了,三叔走了仕途,这辈子是不会从商了,二叔做生意的那点本事,能保住他自己的妻儿老小就不错了。
所以转年春天新茶就要上市的时候,罗晴准备与冯叔岩一起回杭城打理生意。
冯贞儿挺支持的,“你先父在时,就是靠经营江南的茶叶生意发的家,他辛辛苦苦创下的这份事业,一定得在你们小两口的手里发扬光大。”
冯叔岩道:“旁的我不担心,只是我与晴儿一走,家里大事小情又得母亲一个人支撑。”
冯贞儿笑道:“这有什么,先前你小的时候,娘还不是一面做生意,一面抚养你吗——放心,你娘还不老呢,你陪晴儿去江南,打理晴儿父亲留下的茶叶生意要紧。”说着,眼中流露出无限温柔。
将要启程的时候,罗晴突然病了,头晕乏力,恶心呕吐,请了大夫来把脉,竟是有喜了,冯贞儿喜出望外,“大夫,这是真的吗?谢天谢地,我们总算是有后了!”
“我们?”罗晴眨眨眼,问道。
冯贞儿干咳一下,讪讪道:“我们......就是我跟叔岩,我们母子相依为命不容易,如今有了孩子,真是天降喜事!”
“那我是不是就不能去江南了?”
冯贞儿握着罗晴的手,“傻孩子,当然是在家养胎要紧啊!”
罗晴有些遗憾,但是将为人母,也是十分喜悦,冯叔岩安慰她道:“你好好在家歇着,放心,我一定会把江南的茶叶生意打理好!”
罗晴当然放心,只要是罗晴有事,冯叔岩保管比打理他自己的事还要上心。
冯叔岩去了杭城,四处走茶山,访茶家,与茶行掌柜交流,学习经验,开始熟悉自己以前从未接触过的茶叶生意,他不眠不休地为茶叶生意奔忙,终于有一天从茶山上不慎摔了下来,摔断了腿骨。
“茶行的销量比去年还涨了两成,只是少爷需要在杭城休养,一时半刻回不来了!”来回事儿的曹掌柜禀道。
“这事儿先别告诉晴儿,她知道了难免担心。”冯贞儿道。
曹掌柜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冯贞儿微抬眼皮:“你都这么说了,自然是打算讲的,说吧!”曹掌柜是冯家的老人儿了,在冯贞儿面前颇有脸面,也十分能说得上话。
“江南的茶行,毕竟是少奶奶娘家的产业,少爷为了岳家的产业付出这么多心血,值吗?”
冯贞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既然叔岩选了罗家姑娘做媳妇,就会将罗家的生意与冯家一视同仁。”
冯贞儿端起茶碗,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曹掌柜当年投资不慎,赔掉冯家一万两银子时,冯贞儿都不曾如此,看来今儿这话是让冯贞儿不高兴了。
冯家的掌柜都是些人精,连曹掌柜都得了这样的没脸,以后谁还敢对在罗家的问题上说三道四!
冯叔岩这边伤还没好,那边罗晴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三个月的孩子小产了,罗晴本就十分难过,又从下人嘴里知道冯叔岩一个人在杭城受了伤,更是好几天吃不下喝不下。
冯贞儿就日夜陪在她床前照顾她。
“你们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先把身子养好了才行!”冯贞儿亲自端了一碗燕窝粥喂给罗晴吃。
罗晴见过多少势利婆婆,儿媳妇怀孕时,如同伺候天仙,一旦不慎流产,便会变了一张脸,埋怨儿媳妇无德无福,连个孩子都保不住。可是罗晴小产之后,她的婆婆不但半点责怪也没有,反而对她更加关心。
怪不得当年祖父对她说,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祖父为她选了一门好亲事。
“娘,您里里外外的事这么忙,就别来照顾我了,我自己能行!”罗晴道。
“那也不行,娘得天天看着你,才能放心啊!”
“您对我这么好,我却没能给您......”
“你是说生孙子的事啊!不急,你叫我一声娘,我比抱了孙子还高兴呢!”
罗晴别过脸去,从她记事以来,没人对她这么好过。
冯贞儿说得没错,他们还年轻,怀孕的机会很多,可是对于罗晴来说,流产的机会也很多,罗晴嫁过来两年,怀了三次,流了三次。
到后来,罗晴自己都没信心了,她不会像二婶柳氏那样,因为流产伤了身子,成亲十年了还没有动静吧?
冯贞儿也有点担心,冯叔岩一年有大半年在各地东奔西走,两人见面又少,于是冯贞儿叫了冯叔岩的奶母杜嬷嬷来商量。
“我想让少奶奶跟着少爷出门,你看如何?”
杜嬷嬷从小把冯叔岩带大,对冯叔岩与亲生子无异,杜嬷嬷本来性情耿直,况且这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