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说了两句话,很快就有人跟着围了上来,将她的注意力岔开。
珈以笑着打发走了一堆人,一回头,半个月前才在私家遇见过的男人就站在她身后,瞧着她似笑非笑,“怎么,那小白脸惹了你厌烦,你不要了?”
“一心二用的人,我从来都不要,”珈以看着面前的男人,朝他笑得无半分芥蒂,真是往事皆如云烟了,“郭二少不是应当心知肚明吗?”
旧事被揭,郭二又咬牙,“我追求你时还有女朋友是我不对,但我也跟你说了,我那只是忘了分手,不是故意令你难堪,我……”
“郭二少不必与我解释,我也不想听。”
珈以将这杯总被打扰的香槟放下,“是男朋友,我才照顾,不然,与我何干?”
她与他点头告别,握着手里精致小巧的手包,缓步朝宴会厅门口而去,一袭蓝色渐变长裙将她身上的大半肌肤都遮盖住,却仍旧引得众人瞩目欣赏。
何珈以,便是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都是人人想要攀折下的那朵雍容牡丹。
至于她那捕风捉影的劳什子影帝男友,不过是闲极无聊时拿来打发时间的罢了,他们谁都不信,她会真嫁给那方方面面不如他们的小白脸。
珈以出了宴会厅转角,远远就看见早她几步出门的某个中年男人被个穿着简单黑西装白衬衫的男人给拦住了。
贺梢将手里的乐谱递出去,熬了好几天的他眼睛里全是血丝,来之前只来得及匆匆刮了胡子换了衣服,连水都未喝一口,这会儿开口说完了话,忍不住就用舌尖舔了下干裂的嘴唇,却愣是挤不出个笑来。
吴科自然看得出来他的落魄,可他皱了眉,满脸也是无奈。
“贺梢,不是我不想帮你,可你好歹也在这个圈子里待过,你应该知道,你这曲子,没名气就等于没价位,而且你当年曲子就以个人风格过重,旁人难唱而出名,这要是被,被那位发现了是你的曲子,这谁还敢买啊?”
吴科说的全是真话,贺梢心里也早已有数。
可他爸现在还在医院住着,车祸的伤还没好又查出来胃癌早期,他之前当主播又只求温饱,手里根本没存钱,手术费还是拿那几张藏宝图得来的钱付的。
他走到连自己藏着的乐谱都拿来卖的地步,是真的山穷水尽了。
“吴哥,我……”
贺梢还想再说几句,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轻微敲击声,似是某种独特的歌谣,让他都有些想要回过头去看是什么人。
“我敢啊。”
珈以走到跟前,站在贺梢身侧一步远的位置,看了眼瞪大眼的吴科,朝贺梢伸手,“贺梢是吧?”
她微微一笑,朝着眼前这个有些颓废却依旧帅气的男人,露出了难得和煦的模样,“我是何珈以。”
贺梢迟疑地伸手握上去,熬了好几天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一只手按住了琴弦后又拨动他才发出的嗡鸣声,“你好。”
他的力道很轻,也很绅士,等珈以微微松开后才放手。
第一印象很不错,珈以笑得更加和煦,眉眼间也露出了几分调皮与娇俏,“说起来,我应该自我介绍得更详细一点,六年前,你参加‘音乐少年’时,我是你的歌迷,只是那时我有急事忙了些,再去看,却发现你不知为何退圈了。”
要是贺梢没退,按他当时天才型创作歌手的名头和实力,那届“音乐少年”的冠军,无论如何也落不到当时已28岁的齐延头上。
那时候,才18岁,站在台上低头专心唱歌也引得台下少女们嚎叫,获得了胜利会忍不住垂眸浅笑,站上pk台会深呼吸捏鼻梁的贺梢,可是齐延的劲敌。
贺梢抬头,眼里有两分诧异地去看珈以。
今天为了来这个宴会厅堵吴科,他来之前还是做过些文章的,知晓这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像吴科这样出名的音乐人,也不过是过来瞧场面而已。
珈以任由他打量,伸手去拿他握在手里的乐谱。
白皙如葱削的手指上并没有涂贵妇人们喜爱的指甲油,只是修剪得整齐细致,捏在贺梢专门选过的纸张上,他竟又觉得那纸显得低俗简陋了。
“贺梢,你还想唱歌吗?”
突然一声疑问,贺梢混沌的脑子醒不过神,答案脱口而出,“想。”
那是他的梦想,他曾经告诉自己,不管头破血流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