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没想到,后来他们上了同一所大学。贺枝裕比纪妡大一届,有一天在校园操场上见到她,他不由得驻足。
他其实只看到了她的侧面,那天阳光正好,风不喧嚣,暖洋洋的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树叶照在地面,投下斑驳树影。
她正为了逃八百米而跟体育老师耍赖,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老师,我来大姨妈了,真的!我姨妈痛啊!我要死了!我下一秒就要死了!你再让我跑我马上就会死在你面前的!你懂那种像有东西在小腹搅拌一样的感觉吗?不懂也没关系,反正就是超级痛的,求你饶我一马!”
体育老师被她说得面红耳赤,额上滑下三条黑线。
这是贺枝裕第一次见识到她惊人的脸皮和嘴速,随后她因为体育老师一个点头,立即笑得舒展眉眼,转身做了个胜利的姿势,得意的小眼神儿与刚刚愁眉苦脸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不禁摇头失笑。
纪妡听他讲起这事,反射性伸出食指抵上他的唇,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怎么每次这么丢人的一面都被你看到了?”纪妡表情懊恼。
对哦,她跟贺枝裕都是中戏的。
贺枝裕那时还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她一直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只是因为没有交集,所以也没有太在意。
纪妡突然有点后悔,那时候怎么没去多了解他一下呢?
“原来你早就有关注我了,怪不得我被刘导拒绝去买醉的时候你会跟过来。”纪妡当时还在想,这人得有多爱管闲事,随便看见个知道名字的人有点情况就跟了上去。
事实上,他只是早就认识她。
贺枝裕不置可否。
片刻后,他主动坦白,“其实,我就是那天晚上对你动心的。”
纪妡怔了怔。
哈?
那晚?
对一个酒鬼?
“你肯定不记得了。”他描述那天在车里的情况,纪妡微微张着嘴,咋舌。
这么早啊!
心中顿然生出欢喜,又有点负疚,当他揣着一颗赤诚之心向她靠近时,她却对他充满敌意。
“那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知道真相后,纪妡隐隐能猜到一点,可她还是想听贺枝裕亲口告诉自己。
贺枝裕沉吟。
宁茜跟他说:“我这个女儿,没心没肺,养尊处优,甚至有点娇气,并不会照顾人。”
“我知道。”
“我这个女儿,曾经间接致使你失去记忆,流落在外,可是她还一无所知。”
“我知道。”
“我这个女儿,她身上有很多缺点,可是非常重感情。如果她知道当年的事情,也有可能会因为愧疚而无法面对你,选择离开你,你想过吗?”
“我不会让她知道。”
“万一纸包不住火呢?”
“那就灭火。”
他回答得如此掷地有声,让宁茜顿时无话可说。
贺枝裕长臂一捞,将纪妡重新搂进怀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她说她把你交给我了,我答应她一定会照顾好你。”
纪妡微微抬起脸,“就这样?”
“嗯哼。”
太过亲密的距离,纪妡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气息。想到什么,她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襟,“你今晚别走了好不好?”
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后应道:“好。”
纪妡又往他怀里蹭了蹭,贺枝裕垂眸,感受怀里窝进来软软的一团,柔软的发顶贴近他心口,他不得不出声提醒:“你再蹭的话,就不只是留下来这么简单了。”
纪妡一惊,忽然反应过来,立即变得老实。
“对了,”她不敢乱动,只好机智地转移话题,“江湛为什么要冒充你?”
贺枝裕摇头,他哪能知道。
不过……
“他是我养父的亲生儿子。”
纪妡闻言,双目圆睁,非常惊讶。
“其实最初你跟我说找到了那个救你的人时,我以为是纪显安排的。”
直到在餐厅见到江湛,他才知道不是。
所以,那天跟宁茜告别后,他就去到一家茶馆,单独见了江湛。
江湛堵他不敢告诉纪妡真相。
他哪里是不敢,只是不舍得。
他也想过,或许该试着相信她,他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