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来周家来得更勤快了些,常留下吃晚饭,饭后小坐片刻,随后离开。
“又月底了!时间也太快了,一天天地催人老!”
这个晚上,奚松舟离去后,周太太撕下挂在墙上的一张日历纸,嘴里嘟囔了一句。
在无线电里传出的钟小姐的关于相思的吟唱里,孟兰亭正在插着一束奚松舟留下的鲜花。
娇面如花,素手似玉。
闻言,那手却停了一停。
她看了眼日历上的日期,忽然想了起来,明天,应该就是她那群宪兵团的“学生”去参加军事竞赛的日子。
……
同一时刻,冯公馆里的客厅里,冯令美刚从外头回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匆匆跑到自己面前的老闫,不悦地蹙了蹙两道柳叶眉。
“老闫,不是我说你,你最近怎么回事?老是找不到人!我公司最近很忙,几次想叫你帮我开个车,你倒好,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晚上只能向朋友借了个司机!”
老闫满头大汗,不住地躬身道歉。
“八小姐,老闫忙得很哪!天天早出晚归!昨晚竟然半夜十二点多才回来!我听门房老张说,他是攒了点钱了,看上了谁家的老妈子,想娶回来——”
冯妈叉腰站在冯令美的身后,冷眼觑着老闫,一脸的幸灾乐祸。
因为不满,这几天,她做的绿豆汤也没了老闫的份儿。
“哎呀冯妈,你可不能这样血口喷人!千万别听老张瞎说!我都一把年纪了,什么别家老妈子,怎么可能!”
老闫急得面红耳赤,替自己辩解,脑门不住地冒汗。
“那你当着八小姐的面说清楚,天天不见人,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劝你当心着点,别一把年纪闹出笑话。自己没脸就算,连累我们冯公馆就不好了!”
老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冯令美心情本就不好,见状,也没了耐心,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楼上去,说:“算了,老闫你还是回南京,这里不用你留了。”
老闫吓了一大跳。
“别!八小姐,你别赶我回南京!我没干别的,我就是被九公子差遣,这才整天在外头跑的!”
“我也不想啊,我没办法!”
冯令美停步,转过头,狐疑地看着一脸沮丧的老闫。
“小九又在干什么?你给我说清楚!要是敢隐瞒,别说回南京,我今晚直接就让你回老家去,以后再也不用回来了!”
冯令美的语气,一下变得严厉了起来。
☆、第 40 章
冯公馆的大门通出去就是车道, 道旁林荫蔽翳,一幢幢洋房犹如棋子般点缀其间。
天已经黑透了。一道人影从冯公馆的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拐了个弯, 来到前头的车道上,又躲躲闪闪地潜至一个拐角处,等在了一丛灌木之后。
十点钟, 两盏车灯的光影出现了夜幕里,一辆汽车,由远及近地朝着冯公馆的方向开来, 车速很快。快到拐角处时,那个躲在暗处的黑影从灌木后蹿上车道,拼命地朝着对面的汽车挥舞手臂。
“嘎吱——”
汽车一个急刹车,猛地停了下来。
“你他妈的想找死?”
开车的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怒喝。
“唉唉,九公子!是我啊,老闫!”
那人顾不得被骂, 赶紧跑到车旁。
开车的正是冯恪之,认出了来人, 不悦地皱了皱眉。
“闫叔?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想不开?”
明天就要带队去参加为期三天的军事竞赛了,趁今天封闭训练结束, 他回家收拾点衣物, 晚上连夜就要回。
当然,除了这个, 他也另有一个目的。封闭集中训练前,就已和老闫说好,自己今晚会回来的。
“你来的正好。我问你,我不在的这一周,孟小姐有什么动向?”
“九公子,就是要向你报告这个,家里怕说话不便,这才偷偷跑出来等你的!出了个事……”
老闫一脸愧疚,欲言又止。
“什么事?”
“这个……那个……”老闫吞吞吐吐。
“什么这个那个!到底什么事?”
冯恪之又喝了一声。
“我说,我说!”
“你叫我记孟小姐本本的事,被八小姐知道了——”
老闫知道自家小少爷是个急脾气,赶紧坦白。
冯恪之一愣。
“九公子,你别怪我,我是真的没办法!我也不想说的!我完全是被逼的……”
老闫磕磕巴巴,终于把刚才发生的事给说了出来,觑着他的脸色小声说:“九公子,当初你叫我干,我就不想干的。这下好了,不但八小姐骂了我一顿,不准我再干了,就是孟小姐那里,前几天有一回,我也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