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胳膊,面带微笑,踏着脚下铺好的红色地毯,随了身边那人,步入了饭店的大门。
世纪饭店的大堂,已被布置成了鲜花、巧克力和香槟的海洋。
今天装饰大堂用的数万朵鲜花,全部都是昨夜上半夜从南方用飞机连夜空运而来的,到达时,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不过半夜的功夫,就布置成了现在的花海。巧克力和香槟则来自香港。在大堂的入口之处,堆出了一座高过人顶的香槟巧克力山,任凭宾客享用。
两人进入饭店大门后,被暂时分开,各就各位。
饭店大堂高高的穹顶之下,那盏由上千只小灯泡花聚而成的巨大的半圆形水晶灯,放着璀璨而耀目的光芒。
在鲜花、音乐和无数双目光的注视之下,身穿洁白婚纱的孟兰亭挽着如父的周教授的胳膊,跟着他,一步步地朝着站在前方的冯恪之走去。
他一身黑色的礼服,雪白的衬衫,领结处打了条配她唇色的红色领带,左边胸前,别了一朵用白兰和蓝色矢车菊做的胸花,站在那里,身姿优雅,面容英俊。
他面带笑容,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还没等到她被周教授送到面前,立刻就迈开脚步,迎了上来,向周教授鞠了个躬,随即亲自将她带到了台前,两人并肩站在了婚礼司仪的面前。
他的这个显得有点迫不及待的举动,惹得宾客无不发笑。
主持这个新式婚礼的司仪,是之华大学的校长林先生。
林先生曾任北大校长,后创之大,其名之盛,其望之高,凡识字者,无人不知。
林先生笑容满面,面向一对新人宣了祝福词,宣布两人结为夫妻,其余宾客也纷纷发表祝词。新婚夫妇又和宾客合影,接受记者的拍照,最后,在热烈的掌声中,舞会一项,开始上演。
按照原本的流程,新郎和新娘现在可以离场共赴爱巢,让双方家人与宾客们在这里继续共聚言欢。
大约是因为新郎刚才那个显得有点冒失的举动,林先生忽然调皮了一下,提出要让今天的新郎和新娘共领第一支开场舞曲,随后才能放人离开。
宾客们无不响应,热烈鼓掌。
孟兰亭毫无准备,加上原本就不是经常跳舞的,舞技平平,现在要对着这一千多双宾客的眼睛跳舞,难免拙计。
万一要是出个丑,自己倒无所谓,惹冯家被人背后笑话,那就非她所愿了。
她略微紧张,看向了冯恪之,见他面带笑容,什么也没说,只朝乐队的方向打了个响指,示意奏乐,随即朝自己微微弯腰,伸出一手,邀她跳舞。
十足的绅士风度。
孟兰亭忽然醒悟了过来。
他自然是个中高手。
伴着现场乐队演奏出来的轻快的华尔兹舞曲,冯恪之带着孟兰亭,滑下了舞池。
孟兰亭的猜测并没有错。冯恪之的舞跳得极好。
身体靠得很近,孟兰亭感到他一条有力的坚实臂膀,稳稳地扶着自己的腰。
几乎不用她费什么劲,被他带着,就在舞池里开始了翩翩起舞。
她微微仰着头,和他四目相望着,在他俯视下来的那双漆黑而炯亮的瞳睛里,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圈又一圈。
她渐渐目眩似的,竟有些不敢和他对望,垂下了眼眸。
就在这时,耳畔的音乐声渐止,伴着再次响起的热烈的掌声,冯恪之轻轻松开了她的腰肢,改而牵着她的一只手,带着她一道,向四周的宾客行了个致谢礼,感谢他们前来见证自己的婚礼,随即离开舞池,在宾客欢送的掌声中,带着孟兰亭出了饭店,上了车。
上车后,他才松开了孟兰亭的手,又弯下腰,仔细地帮她把裙裾收拢好,关了车门,吩咐老闫开车离开。
回到爱巢,天已黑透,将近晚上九点了。
这座位于位于西爱咸斯路上的洋房,今晚亦是灯火通明。花园的大铁门上,布置了用鲜花和彩灯装饰的拱形花门,一个雕出的手持弓箭,背后长着一对翅膀的小天使飞在花门的上方。汽车从下穿了过去,停下后,冯恪之下车,帮孟兰亭打开车门,扶她下来。
冯妈被派到了这边来服侍两人。今晚一身新衣,带着佣人早就等在这里,高高兴兴地将两人迎了进去,说:“小少爷,少奶奶,我给你们做了宵夜,你们吃了再进房去。”说着叫人去把宵夜端出来。
孟兰亭本就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加上也没胃口,折腾了整整一天,现在整个人又乏又累,只想早些休息,微笑着推脱。
“那我也不吃了。”
冯恪之跟着说。
“多多少少,吃一口吧!”冯妈苦口婆心地劝。
“红枣花生汤圆,也不多,就两个。吃了团团圆圆,早生贵子。”
冯恪之本已跟着孟兰亭走了,听到,又停下脚步,看着她:“那……先吃?”
冯妈用一个描金红漆托盘端了过来,两只小碗,每只碗里,各两个白白胖胖的汤圆。
冯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