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排了具体的面试时间。
广撒渔网的后果是,所有渔网聚拢起来,将她困在了墙角。
“好的好的。”荆星河眨眨眼,机械性地点头答应,心里的那把小算盘却早已打地噼里啪啦响。
她打算中午去裴燃办公室午休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裴燃。
总归是要说的,不过是迟早的问题罢了。
“我得让他知道,我是在为我俩的未来考虑。”荆星河像瘫了似的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闭着眼自我催眠自我鼓励,腮帮子微微一鼓,就不停地碎碎念。
“考虑什么?”
熟悉的嗓音,非常突兀地加入到荆星河的自言自语中。
而且还近在咫尺。
从天而降,猝不及防。
吓得荆星河险些从椅子上滚下来,她倏地睁开眼,扭过头,惊恐地看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旁边的裴燃,几秒后,似是想起什么,慌里慌张地赶紧撑着皮椅端坐起来。
“没什么。”大概是相同位置被抓包的次数多了,导致她现在不管遇到了什么事都条件反射地先反驳了再说。
反驳结束,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又没有当贼,不该做贼心虚的,咽了咽口水,当即挺直腰杆底气十足地呛回去:“不是,你怎么老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吓我一跳?”
她好气噢,再吓几次魂都没有了,“这么闲的麽?”
裴燃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
也没接话,显然是不想回答她这种明知故问的无聊问题。
倒是应小北,多事地很。
拿着茶壶装作路人过来,“小星河,老板为什么经常下楼你心里没点逼数的吗?”语毕,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怕死地还想再得寸进尺地多讲几句的,结果笑眯眯地刚要开口,就被沈舟从身后捂住嘴巴给拖走了。
应小北:“………”
但即便如此,路人应小北还是给予了荆星河最关键的信息。
荆星河舔了舔唇珠,薄薄的耳廓上缓缓爬上粉红,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短时间的羞涩过后,便立马膨胀嘚瑟起来。
伸出手去勾了勾裴燃的手指,用她的指腹去摩挲着他的指腹,仿佛得了心爱的玩具般,“嘿嘿嘿。”
猥琐“嘿嘿嘿”后,才记起正事。
她赶紧起身,殷勤地搬来圆椅,拍拍椅面,示意裴燃坐下,“你来地正好,我刚好有事跟你说。”
弯着眼,甜滋滋地微笑着,印出浅浅的梨涡。
裴燃任由她牵着。
圆椅是有些高的那种,他够着坐下,长腿将将好能伸直。
垂眸瞥见荆星河盯着他的腿将艳羡写满脸上时,他轻轻回捏了一下荆星河的手指,低低地笑了声,“你说。”
话音刚落,荆星河繁忙的电话业务又来了。
荆星河此时此刻就像是刚鼓起来的气球,结果突然被针一次,瘪到四处乱窜,“………”
反正告知自己重新找工作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她犹豫了一会儿,想先说完再接电话。
结果,磨磨蹭蹭间,裴燃先替她做了决定。
微俯身,将她的手机捞过来递到她面前,眉梢一挑。
“噢。”荆星河就跟喝了mí_hún汤一样乖乖接过手机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和前几通一样,都是本地的陌生来电,荆星河垂下眼睫胡乱扫了一眼,不疑有他,手指往上一划。
“喂,你好。”
并没有人应她。
只能听见刻意放轻的浅浅的呼吸声。
荆星河蹙了蹙眉,再次,“喂?”
还是没有人应她。
就在她耐心耗尽,并将其归于“打错电话”可以挂了的瞬间,那边忽然出声了,“星河。”
声音并不陌生。
几乎在他出声的同一时刻,荆星河就知道是谁了。
像是没有料到,荆星河倏地懵了一下,在产生“即刻挂断电话并将号码拉入黑名单”的想法前,她先收敛了笑眯眯的表情,肃着脸,眉头锁地更深,而后,在和裴燃交换了一个眼神并用口型无声地交待来者何人后,荆星河秉着“做人要有礼貌”的原则,语气冷淡:“有事吗?”
陆时景:“我要结婚了。”
“………”
老实讲,有点莫名其妙。
荆星河并不能明白,这种早八百年就断干净关系的前任,为什么连结婚都要通知一下她?
虽然这位即将成为新郎官的前任说要结婚时听起来并不怎么高兴,但荆星河非常认真地思忖了一下,心道:
你不高兴,关我屁事。
甚至是你要结婚……,关我屁事。
陆时景跟她说了些涂琪的事儿,结婚是因为涂琪怀孕了,自涂父落马后,陆母对涂琪的态度就转变了,甚至不希望陆时景和涂琪继续在一起,而如今涂琪怀孕,陆母不仅愿意退一步,还替陆时景做了决定,替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