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裴燃不仅是裴燃,他还是裴老板。
他说了,就看今天一下午她的表现,
只要她的表现不错,让他顺心了,
那他则酌情考虑一下,
或许心情一好,就收留她到易燃易爆了。
她憋憋屈屈地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媳妇儿一样。
眼看着已经四点多了,就快要熬过去了,就因为自己沉不住气,并惨遭抓包,她现在更得夹紧尾巴做人。
“我刚刚就是走累了,做点广播体操活动活动筋骨。”顿了顿,侧过脸抬眸看向裴燃,两个人距离很近,近到瞳孔内只印上了对方,荆星河被求生欲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带来的惶恐支配着,哪里还能意识到离他近不近的问题,她乌漆漆的眼里满含真诚,“真的。”
“………”
裴燃直起腰,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可楸着她后领的手却没有松开。
对望片刻,他率先别开眼,也不知道信没信她的胡诌八扯,也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太过幼稚,他敛了敛神色,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提着她的后领,带她到前面不远处的一套灰沙发上,松开她,手掌压在她肩膀上,把她压地弯下了膝盖,直接坐到沙发上,“感受一下,这款怎么样?”
“………”荆星河眨眨眼,一脸懵逼。
几秒后,缓缓地竖起大拇指,“耐)!”
*
陆时景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上午还在向许乔安打听荆星河的下落,
下午,就在商场地下一楼的沙发床铺专区见到了她。
就在转角处,
涂琪被导购忽悠着去了别处,
他一个人闲逛到沙发区,
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眸,视线聚焦。
就猝不及防地见到她和另一个男人走在一起。
亲密无间,打情骂俏。
第20章 亲近值十
#020
陆时景有那么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他紧抿着唇,肃着脸,眼里辨不清喜怒。
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眯着眼,咬着牙,眸子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一个方向。
心底的愤怒像蝼蚁一般慢慢往上爬,最后盘踞了他的胸腔,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再见到荆星河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就算这副场景再正常不过,他潜意识里认定它不该出现那么早。这才分手多久,她居然也找好了下家。
陆时景磨了磨牙,自然垂在两腿外的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上午他对许乔安说的“没了他这棵歪脖子树她能收获整片森林”的言论不以为意,许乔安和荆星河多好的关系啊,为了替荆星河出气,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也能理解,只是他没有想到,许乔安说的会是真的。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在捉奸。
愤怒冲昏了头脑,
让他一时间忘记,自己已经和荆星河分手了。
是他先不要了她。
他现在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也许连朋友都不是,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权力干涉她的交友状况,甚至是她的生活。
陆时景压根就没有想到现状,
他只考虑到自己看到那一幕时的不爽,
厚着脸皮隐隐认定是自己被背叛了,以此来减轻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承受着的因为明明确确知道是自己背叛了荆星河后自己良心带来的无穷无尽谴责。
“………”陆时景有些心烦意乱。
窥探地越久,内心深处的郁燥就翻倍。
他取出手机,打开微信,看到涂琪给他发的信息。
涂琪说她上二楼了,让他自己转转。
………
……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裴燃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对她还没走几步就喊累死累活的行为痛心疾首,荆星河心底咆哮着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来了,裴燃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早知道你这样没用,就不让你跟着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先知,也没有‘早知道’。
荆星河可是资深宅居生物。
运动对她而言就是天敌,她对裴燃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举动很是愤慨,弯着腰轻揉着小腿肚时还不忘翻白眼。
恬不知耻地顺着杆子往上爬,“我就是没出息。”
裴燃咬碎了牙:“………”
只觉得手痒难耐,恨不得立马赏荆星河一个爆炒栗子。
荆星河抬眸,湿漉漉的杏眼透着倔犟,静静地对视片刻,她抬手,拍拍屁股底下的沙发,倔犟消散,隐隐约约的期盼爬上来,舔舔唇,问:“就这个了吗?”
“不是。”裴燃想也不想地就回她,他垂眸看了看,低笑声从喉间滚出来,“就是让你休息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