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亲眼所见,还是不敢相信,“死”这种事情不会这么突然的吧……
可是,不管他怎么喊,林维都不会应他了。
到了林维身边,章利泽更是直接跪倒在地上,林维是脸朝地倒下去的,章利泽稳了稳心绪,哆哆嗦嗦地将林维翻了个身,微微凑上去,再伸出手去试探林维的鼻息。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害怕的缘故,他什么也没探到。
死了,这是死了,真死了。
他全身抽光了力气般往后一坐,浑浊的眸子内满是呆滞。
须臾。
脑海里出现一个声音告诉章利泽:
跑吧,还是先跑吧,反正也不关他的事。
这是偶然性极低的天灾而已,真没什么好怕的。
无数的自我安慰自我的心理建防,似乎都无济于事,呆滞的瞳孔慢慢清明起来,映着林维的尸体,白光在眼前一闪而过,章利泽忽然想起荆星河说过的一句话――
“像你这种人渣,迟早五雷轰顶而死。”
“………”
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莫名的,身子就僵冷了。
章利泽只觉得喉咙里干涩异常,他闭了闭眼,蹒跚着准备从地上爬起,拍走。
耳畔是肆虐呼啸的寒风。
忽地,“咔嚓”一声巨响。
章利泽听到声音后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所及,瞳孔立马缩了缩,下一秒,惊恐排山倒海似的袭来。
树干挽留不住被劈断了的几根树枝了。
藕断丝连的故事彻底结束。
都是百年老树,单单树枝就和象腿一样粗,有多重更不必说,它和树干断了最后的联系,分道扬镳。
花了零点零几秒做了垂直的自由落体运动。
重重地砸向跪坐在地上的章利泽。
只听见“啊”地一声惨叫,以及几声沉闷的“咚咚咚”声,来不及逃跑的章利泽被断了的树木直接压下,有不少直直撞向脑门,疼痛袭来,身上负重,本就被吓破了胆的章利泽此时此刻更是动弹不得。
“有没有人啊。”他嘶哑着嗓子,想放声大喊,分贝却怎么也提不高,“救救我啊。”
雨水冲刷着他的眼,难受至极。
无奈下,只好眯起了眼,用仅存的一点体力奋力挣扎着。
天边的闪电时不时地出现一下,出现后,闷雷紧随其后,没多久,忽然来了道强烈的光,视角问题,那闪电像是往他脸上劈的似的,章利泽扭曲着表情魂魄都吓飞了。
“我错了我错了。”他喃喃自语,一点一点地往外移。
在巨大的一声“轰隆”响起的瞬间。章利泽募地瞪大了眼睛,而后,头一歪,便直接昏死过去。
小狗仔跑地飞快,赶着回家把大新闻写出来。
这个月业绩有了,工资也就高了。
他喜不自禁迫不及待,以至于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跑开的那块沥青路上,是又发生了什么。
…………
………
面膜挂在垃圾桶的桶沿。
还没有完全吸收完的精华受重力作用,缓缓积蓄到最下方,汇成一滴接一滴的精华小珠,随后,滴落到深色地毯上,那一小块刹时就变得湿答答的。
橘黄小灯,将卧室内的空气都染地暧昧起来。
自同居以来,裴燃让过荆星河很多回,都顾及着她小,没做到最后,可他越是替她着想,她就越有恃无恐肆无忌惮,逮着机会就来挑战他的底线。
是什么给了她错觉,认为他会保持风度一直让下去的?
裴燃眯起了眼,打定主意要给荆星河一点教训。
荆星河本就削瘦,兔子睡衣穿在她身上更是松松垮垮的,她稍有点大动作,白皙的肩头就滑落出来,半遮不挡的,更显诱惑。裴燃揽着她的腰,指尖顺着衣摆悄悄钻进去,动作很轻,慢条斯理的,总带着渗透到心尖的酥麻与痒意,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腰窝。
流连忘返依依不舍地逗留了片刻,才再缓缓往上。
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
任由外面雷雨交加,寒风瑟瑟,他们都与世隔绝炙热如铁。
察觉到裴燃的暗示,荆星河瑟缩了一下,贝齿轻咬着水润的唇瓣,悄红着脸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
双手抵住裴燃的肩膀,将他往外推了推。
裴燃惬意地眯了眯眼,嗤嗤地笑出声,手从她的衣摆中抽出来,抬起,捏了捏她的下巴,“知道怕了?”
“………”
荆星河恍惚间这才有些明白,只是明白地还不够彻底。
但有一点,她自己很清楚,她清楚自己是个经不得激的人,别人一激她,她身上的那根叛骨就蠢蠢欲动。
她耳朵有点烫,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一片,垂着眼,视线只敢往下,不敢往上看他的眼睛,须臾,她牵起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握了下,而后,将他的手掌引到她纤细的腰上,“谁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