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漱清那边怎么想,我先替他们谢谢阿政和蓉儿了。”罗文茵含笑道。
“都是一家人,应该的,二舅妈!”张政道。
罗文茵微笑了,拉着大姑姐的手,道:“大姐,你知不知道我羡慕你羡慕的要死啊!”
“你羡慕我什么啊?我这么一个老太婆,哪有你这么水灵靓丽啊?看起来真的跟三十几岁的一样,我要是个男人啊,才不管你和老二的事呢,直接追求你!”曾敏华道。
桌子上的人都笑了。
“大姐,你又这么挤兑我啊!”罗文茵说着,给曾敏华夹了一块莲藕放在碟子里,“你看看你,阿政这么孝顺的,蓉儿又有本事又乖,就跟你亲闺女一样的,可不光是我,不知道多少人都说你们家叫人羡慕呢!”
曾敏华笑着,道:“你这是嫌泉儿不孝顺?还是希悠没本事不乖?”
“哪有啊?泉儿那是没的说了,真是个好孩子,入秋的时候我咳嗽了好几天,迦因根本没说陪我去医院看看什么的,泉儿来了之后就给刘主任打电话,说了我的情况,也没开药,就安排厨房天天给我榨梨汁,又熬什么百合粥之类的,一个星期下来的确是好了。你说,我这亲生的,还不如泉儿上心呢!”罗文茵道,曾敏华含笑不语。
“希悠那更没的说啊,人又漂亮稳重,知书达理,只不过和蓉儿完全不是一种类型。”罗文茵笑着说,“大姐,你可不能随便给我扣什么帽子啊!我们家的那两个,也是天底下难找的好孩子!”
“那不就得了?”曾敏华笑道。
“是啊,人呢,就是要知足,知足是福气呢!”罗文茵叹道。
“这就对了,可别尽看着别人家什么什么好,其实自己个儿的幸福,才是别人羡慕的。”曾敏华道,罗文茵点头。
一桌人午饭完毕就散了,苏凡跟着母亲乘车回家。
“蓉儿说的事,你和漱清好好商量商量。漱清工作忙,你在他身边开店的话,也能够好好照顾着他点,你自己也有事做,也省得一天到晚出去乱跑惹事。蓉儿那孩子做事稳重,可以放心。”罗文茵道。
“我知道了,晚上我和他商量。”苏凡应道。
“现在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了,你自己先好好计划着以后的事情,也来得及。还有,我早上和你说过的,和江采囡尽量保持距离。”罗文茵道。
苏凡点头。
晚上,霍漱清回来的很晚,念卿早就睡了,苏凡靠在床上翻着自己的笔记。
“不是跟你说别等的吗?这么晚睡可怎么行?”霍漱清坐在床边,道。
她摇头,道:“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道:“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啊?”
眼里,是满满的宠溺,浓的快要把她淹没。
她抓着他的手,注视着他那如墨的眸子,想了会儿,才说:“今天中午和我大姑,还有大表哥和嫂子一起吃了饭。”
霍漱清点头,她便把潘蓉的提议告诉了霍漱清,霍漱清想了想,道:“这样挺好的啊!也省得你在那边无聊,而且念清还可以继续运转,挺好的事。我没意见。”
而且,潘蓉和苏凡是表亲,一家人在一起做点小生意,也没什么问题。至于潘家,霍漱清也是了解的。
“可是,还有件事,我一直放不下。”苏凡道。
“你是说那个女孩子的事?”霍漱清问,她点头。
霍漱清拉着她的手,思虑片刻,道:“这件事,我也想过了。丫头,有很多事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那件事,牵涉到的东西太多太深远,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想要改变现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你明白吗?”
苏凡点头,道:“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就这样视而不见——”
霍漱清捧着她的脸,认真地注视着她,道:“这个社会,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你关注到的那只是其中的一个。而那个问题,又不是单独存在着,又和其他的许多问题牵扯在一起。其实所有的,我们认为不合理不应该的现实都是如此,没有什么是孤立的。我们要一点点来做,太过急促,会产生严重的后果,也许会引起社会的动荡,那样的状况,是我们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我明白你说的这些,可是,难道因为问题复杂,牵涉太广,就要任其发展下去,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吗?”她盯着他,“我们每一个人,当灾难没有落在我们自己的头上的时候就只会做一个看客,为别人的不幸感叹一句,或者再骂一两句社会不好,之后呢,就只会祈祷‘但愿这样的事不要发生在我的头上’。可是,这样的现实很让人不安,你不觉得吗?我们出门就要抓紧孩子的手,生怕一不注意孩子就被人贩子抓走。开车要希望自己千万不要碰上酒架毒驾的人,走在路上就希望自己千万不要被摔倒在地的老人讹诈,至于其他的,我们只有希望希望。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子,才是在纵容那些犯罪吗?是我们的看客心理一直在纵容着这个社会的负能量发酵——”
“丫头!”霍漱清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止住了她的话,“没有人可以做救世主!”
苏凡苦笑了,看着他,良久,才说:“我只想救我自己身边的不幸,仅此而已!”
良久,霍漱清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这个世上,不缺少拆房子的人,缺的是建筑师。”他的声音,突然穿入她的耳膜,她抬头盯着他。
“我们这个国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