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孙蔓才体会到自己嫁进严谨家教的霍家有多么好了,要不然,其他像她这样地位的女人,老公在外面三妻四妾的时候,家里谁还会过问?
虽然听了姐姐的话回了江宁,可孙蔓并没有像姐姐说的那样辞去北京的工作,而是请了病假。一位副司长是覃春明手底下调过去的,对孙蔓一直很照顾,孙蔓便找那位请了长期病假,那位副司长当然答应帮她运作。长期病假,到底什么时候销假,就看云城的事情进展到什么地步!
准备睡觉前,孙蔓又去了婆婆的房间,发现婆婆已经睡了,而霍漱清,却靠在沙发上,静静坐着。
孙蔓望着灯影下他那张刀削式的刚毅脸庞,久久难以移开视线。
婆婆家的人,果真都是相貌好的,这一点,并非是她孙蔓的违心之语。霍漱清这样的相貌,就算他不是现在的高位,同样也少不了女人的倾慕。
这样的一个绝世好男人,到了她的手里,她怎么会轻易放手?
孙蔓的嘴角,漾起喜悦的笑意。
想想当初自己和霍漱清结婚的时候,坐在榕城引起了多大的轰动!有谁能想到最终俘获了单身王子霍漱清的人,会是她孙蔓呢?
孙蔓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很清楚,比自己家境好、学识好、性格好、长相漂亮、身材好的女生并不少,可是,最终是她成了站在霍漱清身边的女人,身为一个女人,有多少人比她成功?
可是,孙蔓忘记了,既然是好不容易得来的胜利果实,就该好好保护,而她一直忘记了这一点。幸好,幸好老天并没有遗弃她,她还有机会。而她,必须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夜色漫漫,霍漱清的心头,那块石头却压得越来越重。
刚刚母亲的谈话,已经很清楚地说明了母亲的立场。尽管母亲没有明说苏凡的存在,可霍漱清听出来了,母亲是不会同意他和孙蔓离婚的。
爸,又被你言中了!
霍漱清苦笑了,深深叹了口气,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关上门拨了个号码出去。
梦中的苏凡,被这通电话吵醒。
她以前遇到这种电话从来都是看都不看就按掉的,可现在,她已经不会那么做了。很多意外,都是在夜里发生的。
而果然,来电的是他!
“是我,吵醒你了吗?”这个熟悉温润的声音飘入耳朵的时候,苏凡,醒了。
“你怎么还没睡?”她问。
他这么晚打电话,肯定是没睡觉。
霍漱清的眼前,是望不到边际的黑暗。深夜里的松鸣山,风吹过竹林,到了人的耳畔的时候,却不是白天那清爽的声音,而是夹杂着黑暗的狂暴。那苍翠的山林,此刻看起来比天幕还要黑暗。
他望着远处,深深呼出一口气。
“我想你!”
苏凡的心,不住地颤抖着,她跳下床,站在窗边,望着远方。
明明昨晚才分开,明明昨天还在一起,现在想起来,却久远的好像是上个世纪。
思念,浓烈的相思,在他说出这三个字之后,充斥了苏凡的每个细胞。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好想,好想现在就去他的身边,好想紧紧抱着他,再也不松开。
手机听筒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尽管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可霍漱清知道她的回答是什么,因为,他知道她的心和他是一样的!不过,又或许不一样!
“我想见你!”他说。
她的心,猛地又被揪了下,屏住了呼吸。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我在松鸣山,丫头,我现在打电话给你联系一辆车,你马上来,就在咱们山顶的那个房子,你手上有钥匙的,去那里!”他说。
松鸣山?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催促道:“丫头,赶快过来!”
他的语气里,夹杂着苦苦的相思和恳求,苏凡的心,完全飞走了,她恨不得自己长一双翅膀,立刻飞到他的怀里。
“嗯,我等你!”
长夜漫漫,一场不期而至的暴雨,在半夜的时候降临在了松鸣山一带。
霍漱清一夜无眠,可他的心里,一直没有安静下来,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沙发边的落地灯,只能照亮一小块空间。
他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书翻着,时不时还要注意母亲的动静。可是他没有停止看手表,计算着苏凡的路程。
大约三点多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打雷的声音,他赶紧起身,才发现已经电闪雷鸣开始下雨了。
她到哪里了?路上怎么样?
可是现在打雷,根本不能打电话,霍漱清不禁担忧起来。
不过,开车送她过来的人是张阿姨的老公,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霍漱清这么安慰着自己,坐在沙发上继续看书。
的确,一路上没有什么意外,车子很平稳地把苏凡送到了松鸣山,只是因为下雨的缘故,车子开的慢,等苏凡到松鸣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点了。霍漱清事先联系了景区管理处的人,把苏凡乘坐的车子放行上了山。
刚刚下过雨的山里,云雾缭绕,脚下石板路上钻出来的小草带着清新的水珠。苏凡独自走在这并不熟悉的小路上,一颗心,却如那些在头顶“啾啾”飞过的小鸟一般,轻快地飞在空中。
她想他了,就算他不说,她也想他。
想想自己那一晚激动之下飞到南京之举,和他昨晚打电话让她过来这里,有什么区别?原来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