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订单班了哈?”
“嗯。”陌桑心想,沈韵璇明明是知道的,却又问,是在尬聊啊。
“什么时候走啊?”
“7月中旬吧。”
到了系里,因为在不同的区上课,两人分道扬镳。陌桑只有一节课,下了课回去宿舍,去洗了个澡,又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就去了自习室。陌桑曾刻意看过她的课表,知道她今天下午是满课,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所以想去接她,不让她独行,更是满足自己想见她的私心。所以掷了硬币。
陌桑心里念叨着,正面就去找她,反面就踏实儿的看书。陌桑的右手握好了拳头,把硬币放在大拇指上,没有丝毫犹豫的弹了起来。因为怕打到房顶,所以没敢太用力,硬币很快落了下来。陌桑伸出两手一搭,把硬币夹在手心手背之间,心虚的笑着看了看何艺婷。
“想好了吗?正面是什么,反面是什么。”
“嗯。”
“打开吧。”
陌桑深吸了口气,沉了下心,轻轻地抬起左手。
“我走了,是正面。”
陌桑站起身来,把硬币递给何艺婷,把手机装进裤兜,去往系里。陌桑一直等到了五点十分,觉得即使是有拖堂也该差不多了,陌桑去沈韵璇该上课的教室看了看,果然一个人也没有。陌桑给她发去消息,问她下课了没有,然后灰溜溜的回了自习室。心里有些失落,却又有些庆幸,庆幸不会被说是犯贱。走到了自习室她才回复,陌桑旁敲侧击的聊了聊,才知道她那节课早下了半小时。
四.
7月9日
陌桑:你留我吗?
沈韵璇:什么意思?我怎么留你?
陌桑:让我留在学校。
沈韵璇:我说了也不管用啊。
陌桑:我说了管用。你要是留我,我就不走了。
陌桑:你想留我吗?
沈韵璇:你什么时候走啊?
......
陌桑正式去订单班的公司报到的日子是在7月20日,但是暑假的放假时间是7月13日就开始,而10日自己就能考完全部的期末考,就可以随时回家了。所以他纠结了好久,到了今天晚上的时候终于按耐不住性子,问了沈韵璇是否愿意留下他。
其实他本不因为沈韵璇而纠结,订单班刚刚开始报名的时候他有想到沈韵璇,但是他直接选择了不理会自己的情感,因为他知道自己于沈韵璇而言无关痛痒。他所纠结的就只剩下了没写完的小说,但他想或许可以利用休息时间去写,所以报了订单班。但越是濒临分别,他越是放不下对沈韵璇的执念。事实也果然如他所料,沈韵璇说东道西的不予以回答。
第二天他考完了试,因为懒得收拾行李,而且总觉得和这学校少了个告别,所以决定在转天中午回家;晚上陌桑和沈韵璇聊天,知道了她转天上午还有一门考试,所以陌桑约了她一起吃早饭作为最后的告别,她也痛快答应。陌桑送她到了系门口,本还纠结了一路想要最后拥抱一下,可最后还是只说了再见,又挥了挥手。
回到家,陌桑想这剩下的九天,将可能是自己这一生最后的长假。他想好好的堕落一把,好好的在家混吃等死。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每天躺在床上,中午才起床。起来以后也就是玩玩游戏,看看电影。但只过了两天他就坚持不住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游戏一点兴趣都没有。看电影还好,但又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有些电影又是需要会员才能观看,他不愿花这个钱。所以他开始看书,后来又开始继续写小说,起床的时间也不再那么晚。
尤其他的脑子更做不到混吃等死。白天还好,外面有阳光照着,可以出去晒晒太阳,蚊子也不会冒着酷暑出来咬人。吹着电扇,在露台的躺椅上一躺就是半天,脑子里面的一切念想都散在了阳光里,分外轻松。然后再看看书,或者写写书,这一个白日就过去了。
但一到了傍晚,太阳落到了房子的后面,蓝色变的发红发紫,白色变的昏暗发黄,蚊子也融入了空气中,陌桑的念想也就都落了回来,但也还算安分。
可等那落了的金黄变成了浅黄升回了空中,蓝色褪成了黑色现出了那闪着微光的,陌桑的念想就不安分了起来。
头两天的夜里还和白天一样,赖着电影、游戏来和自己的大脑抗衡。
第三天夜里,他实在是不想再去碰那手机,他和妈妈一起去骑了山地车;他刻意的骑上了去富贵家的路,从她家门口经过;他有些不甘,他觉得这不甘就是“对过往的介怀”,是最简单,最轻微的那种不甘。他也确实回到家就无所谓了,不再有不甘的感觉。再晚些时候又赶了一点小说,最后还是要靠电影和游戏才能渡过。
第四天晚上,他不愿再去骑车。在家和妈妈商量要买辆什么样的汽车,在电脑上逛了好久。再晚些时候,他还是在手机上找电影看,想看些刺激点的。突然他看到了关于鳄鱼的电影。想到自己直到现在还不知道“鳄鱼”是什么意思。他曾去百度查过——“鳄鱼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