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将军气愤的说:“检查战场上的所有燕贼尸体,凡是活的,都给我绑了当俘虏!”
部下得令,先架走眼前这位诈死的敌兵,接着迅速分散,搜罗尸骸。
青龙将军跳下马,飞快走近她,南宫兜铃感到力气从身上流失,她颤抖着手指,搜寻包里的白符,想为自己疗伤,可惜伤势太重,手再也抬不起来,虚弱令她眼前一黑,脸颊撞在青龙将军胸前坚硬的盔甲之中。
不知沉睡了多久,南宫兜铃觉得天旋地转,她勉强睁开双眼,一线摇晃的橘色烛火映入眼帘。
她俯趴在一块柔软的兽皮之中,微微扭动身体,腹部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令她闷哼一声,重新跌入兽皮。
南宫兜铃用有限的视野打量周围环境,这里气温适宜,暖烘烘的,一个铁炉放在塌下,偶尔听见木柴在火中哔啵裂开
环绕周遭的像是一块帐篷,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口渴难耐,想喝水。
她再次努力,勉强支起上身,一股凉意令她诧异,她观看自己身体,不着一物,连内衣内裤都不在身上,腹部裹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飘散着药草的气味。
她捂住额头,使劲回想,怎么回事,衣服呢?自己脱的吗?不记得这一茬了。
在战场上的最后一幕发生什么事来着?有人刺了自己一剑,接着呢?似乎就晕了过去。
门帘外传来脚步声,南宫兜铃下意识的扯过兽皮遮住自己身体。
青龙将军掀开帐帘走了进来,他仍旧穿着盔甲,腰间刀不离身,只是摘了头盔,乌黑长发扎成一团发髻,走到她面前,借着烛光看她。
他的五官洗去了灰尘和血污,南宫兜铃终于得见他清晰的样貌,非常年轻英俊,眉目间却毫无稚气,一副看厌了生死的疲惫,深邃的眸中带着厉色和尊贵,一看就是个惯于向人发号施令的人物。
他肩膀宽厚,不胖,但是肌肉相当结实,连盔甲都盖不住他健壮的身材,他安静坐在她身边。
南宫兜铃说:“我衣服呢?”
“给剑刺破了,穿不得了。”
“就算裙子穿不得,我……我那些文胸和三角裤还能穿呢。”
“文胸?”对方一脸懵懂,“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从你身上脱下来的,都是一堆巴掌大的碎布而已,那些能穿吗?我已吩咐下属去给你找件像样的衣服来,你别着急。”
南宫兜铃想起一件更加重要的事,“谁给我脱的衣服?该不会是你?”
青龙将军面带一丝愧疚,“军医也负伤了,自身难保,实在无法为你疗伤,我征战多年,受伤是常事,因此对包扎有些经验,便亲自动手替你拔剑止血。”
这是承认了确实是他脱的衣服,南宫兜铃既委屈又埋怨的瞪着他,“也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乱扒人家衣服!qín_shòu。”
自己居然给一个大男人毫不客气的扒光了,连条裤衩都不剩,南宫兜铃怎能不气,自从四岁后她学会了自己洗澡,这冰清玉洁的身子就再也没有给任何异性看过。
就算她个性开放,可她仍然受不了在昏迷的状态下,给一个大男人看光光,总有一种吃了大亏的感觉。
“胡言乱语,竟敢说本将军是qín_shòu?”
“不是qín_shòu也是sè_láng。”
“我不是!”青龙将军为自己辩护,“我见你在战场上不拘小节,举止豪迈,还以为你是个野小子,没想到结果你是女的……”
她指着他鼻子,“我一开始就暗示过我是个女的吧!”
“你暗示的不够明显,我当时没理解你意思。”
“你你你没干别的吧?”南宫兜铃紧张兮兮,来一趟战国是为了解救青城的危难,可不是来献身的。
青龙将军笑了一下,“我不至于乘人之危,你伤的那么重,要是还颠弄你,万一出人命,救你岂不白搭。”
南宫兜铃细细观察他的神情,确认他没在撒谎,这才松一口气,不过这种没穿衣服的状态,根本没法和一个大男人静下心来交流。
他问她姓名来历。
“南宫兜铃,引魂法师。”
“法师?就是会用妖法的巫师吗?”
“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办法。”
“赵国人?”
南宫兜铃摇头,对方眼光一凛,警惕起来,“非我族人,却在战场出没,你是燕国那边的奸细?救我,只是为了换取我的信任,来当卧底偷情报的吧。”
“你没看见我帮你赶走了一大帮的燕国士兵?对方那会儿可是几万精兵,加上还有战车,碾压你寥寥几百个人,胜利唾手可得,还用的出动卧底?再说了,为了掩护我这个卧底,把即将到手的胜利拱手相让,傻瓜才干这事。”
似乎接受了她的说法,青龙将军一时间没了主意,“那你到底是我敌人,还是我的朋友?”
“不是你敌人,也不是你朋友,我不辞辛苦来一趟,是想跟你借样东西。我的城市正在遭遇浩劫,需要引魂幡一用。”
青龙将军疑惑的说:“一面普通的军幡,能起到什么作用?”
“普通?你别骗我,一定不普通,你先拿来给我看看。”
“待你养好伤再说。”
“我现在就要看!”
青龙将军说:“在我的军营里,没有人可以凌驾在我头上命令我!”
南宫兜铃用坚定不移的视线和他对峙,青龙将军毫不让步。
她想这家伙可能吃软不吃硬,脑海中突然想起绥草和她说过的话只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