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的脸在尘仙们散发出来的蓝光映衬的格外诡异,叫南宫兜铃想起自己刚才做的恶梦,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无量说:“恶梦会让你的妖气在睡梦中无形的增长,所以就把尘仙给吸引了过来。”
“尘仙不是以灰尘和昆虫为食吗?”
“它们也吸食妖气。”无量又说:“况且,这座尽虚宝殿也有问题,它的房梁和柱子,都在无时无刻的吸收着天地精华,太阳的光辉、植物的芳香、人的阳气、包括你的妖气,这座房子都来之不拒,在疯狂的吸收着。”
被他这么一说,南宫兜铃警惕的打量周围的一砖一瓦,不知是否心理暗示,她开始感觉到这座宝殿的墙壁好似正在缓慢的呼吸。
李续断曾经对她说过,这座宝殿正在进化,说不定以后也会成妖。
或许很快就要迎来这样的时刻,到时候,可真不知该如何控制。
南宫兜铃说:“这宝殿未来会如何,我不清楚,但尘仙我是了解的,它们是无法进化的小精灵,一生也就这样了,吃饱了就消化掉,就算吸了我的妖气,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它们永远都是一粒粒的小光芒状态,不会变成妖怪。”
“也难说,世事无绝对。谁能保证,精灵必然不会成妖?”
南宫兜铃把红莲宝刀收回刀鞘,“你怎么还不走?是想让我谢你?抱歉,我不想感谢,是你自愿要过来关心我的,又不是我强迫你的,滚回去睡你的觉,离我房间远点。”
无量流露出一丝悲伤的神态,“你生我气,我拿你没有办法,你不认我,我也无可奈何,我确实从未对你尽过父亲的责任,我不奢望你喜欢我,或者爱我,但我只求你不恨我。”
南宫兜铃冷着脸,“哼,谈不上恨,这位大叔,我实在跟你不熟,连感情都没有,哪有什么爱恨?你别想太多,回去歇着吧。”
这话让无量的脸一下子充满了痛苦。
南宫兜铃被他这表情给软化,可是她倔强又蛮横,并不想就此妥协。
正要回房,无量突然说:“想不想……见你母亲?”
南宫兜铃的脚步立即僵住,她回头看着他,“你知道我母亲的下落?”
“我还没有和你提起过,你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吧。”无量用一种平静的态度缓缓说来,“你从来不问,我以为你对你母亲并不感兴趣。”
南宫兜铃说:“不是不感兴趣,是我害怕……你先告诉我,她活着,还是死了?”
“大概活着。”
“大概?”
无量叹气,盘坐在走廊边望着院中的月亮,“你母亲怀你时,特别喜欢安静的望着月亮,她可能觉得,月亮的光芒非常的圣洁,可以净化她腹中的胎儿。她希望你成为一个好人,而不是歹毒的妖魅。”
南宫兜铃扶着柱子,安静的听着。
无量说:“她刚生下你的时候,引起了南阎王的注意。”
“南阎王?”南宫兜铃歪着脑袋,“没听说过。”
“这是古法的称谓,几千年前,他叫南阎王,是地府统治者阎罗王的近亲,负责管理彼岸世界,如今已经不叫他南阎王了,都称呼他为审判官。”
南宫兜铃瞳孔一缩,“审判官?这个称谓我听说过。”
她努力回忆,“阎魔宗的宗主叶养对我提起过。他没有具体说明白,但我从他的口气中感觉到,审判官应该是彼岸世界最有权力的人,而且力量一定很强,叶养说起他时,充满了敬畏。”
无量点头,“没错,南阎王这个审判官的能力比阎罗王还大,在十方三界,我想,恐怕只有如来佛祖能和他匹敌。”
“这么厉害?”
“我倒是没有亲自见识过,我只是听说的。”
“彼岸世界的审判官,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他抓走了落葵。”无量直呼她母亲名字时,特别的温柔。
“为什么?”
“不清楚。”
“你既然没有见过这位审判官,那你又是如何确定是他抓走母亲的?”
无量说:“你母亲被抓走那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修炼丹药,每逢这个时候,我都不许她打搅我,落葵也很懂事,便抱着你在院里散步。”
“多久以前的事?”
“正是一百零九年前,你刚出生不久,还没到三个月。”
“后来呢?”
“我在屋子里非常专心的研究丹药,毕竟每个步骤都不可以出错,否则会浪费材料。忽然,我听到你母亲的呼救,一开始还以为是她的恶作剧,因为她时常这样玩,就为了把我从工作中骗出来,和她胡闹,可是,这次她的呼救格外的凄厉,我顾不得会不会上当,也不再去理睬药炉,直接就跑了出去,那时候,我们一家人住的房子是四合院的模样,我看见院中悬空出现一个漩涡。
“那个漩涡独一无二,我认得,就跟十年前强夺我手中长生不死药的那个漩涡一模一样,如今它又再度出现,这回抢的不是我的药,而是我的妻女。”
无量说到这里,痛苦的抱住脑袋,仿佛万箭穿心,“我依旧没有看见漩涡里面藏着什么人,那里头只有一片黑暗,一阵黑雾伸出来,卷走了落葵和你,我冲过去,但漩涡却在我眼皮子底下瞬间关闭,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一个人怔在原地,在院子里发呆了很久,始终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为什么那个诅咒般的漩涡会在时隔十年后再度出现,为什么要抢走我的落葵和我的女儿,我根本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