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兜铃转动身体,寻找是谁在说话。
“我的女儿……”
南宫兜铃吃惊的说:“谁是你的女儿?”
“兜铃,你的封印解除了……去找芸隐香……掩饰你的妖气……否则……盂兰节将至,不镇住你的妖气,你将会妖性大,滥杀无辜,彻底失去控制……”
“你是哪位?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是半妖,是蛇和人结合后诞生下来的孩子。”
“我不是半妖!我是人!不要诬赖我!”
“兜铃,接受事实,我对不起你,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你一个人面对外面那个险恶世界,要小心……”
“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何方妖孽!”
周围顿时一片黑暗,寒冷的风迎面袭来,南宫兜铃打了个寒颤,苏醒过来。
睁开眼睛,现她仍然在通天塔内。
只是四周没了绫罗帐帘和华丽的家具,恢复成她一开始踏进来时那种空荡荡的场景。
偌大的木地板上,只有她躺在上面。
双手依旧给木筷子钉在地板上,扭头一看,双脚却得到了解放。
耳畔边插着的烛台尖钉底部残留了一截扯烂的蛇皮。
看样子,是雄黄酒失去了效用,让她变回了人类的身体,从而让双脚脱离了烛台的禁锢。
她静静躺了一会儿,感受着双腿的存在,有腿的感觉真好,不像拖着一条尾巴时那么的笨重。
她咬牙抬起头,脸颊被鲜血黏在地板上,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脸颊和地面撕扯开。
她诧异的望着堆叠在肩头上的长,奇怪,她的头怎么变不回去了?
不再是清爽利落的齐耳短,浓密的尾拖到了小腿附近,她从小就不喜欢长头,洗头好麻烦的。
痛楚让她醒悟过来,不要去关心型这种小事。
她扭头望着手上的木筷子,两手都钉着,唯一能够脱身的办法只有一个。
残忍,但是她必须得狠下心去做。
左手用力抬离地面,心一横,手掌心往上一拔,手心滑过整根筷子,火热的痛楚难以忍受,痛喊出声,手心在筷子上方脱离,终于获得自由。
她用这个破烂的手心颤抖着握住另外那只手背上插着的筷子,深深呼吸一口空气,拔出筷尖。
再一次惨叫。
半天才从痛苦中缓过劲来,翻身仰躺在地板上疲惫的喘息。
不知宗主去了哪里,周围静悄悄的,除了自己的心跳和急促的鼻息,什么动静都没有。
刚才做了一个梦,醒来后仍然记忆清晰。
不是一般的梦。
像是托梦。
是谁托梦给她?
她只知道那是一个女人,梦里面的声音很亲切,很温柔,让她心灵暖洋洋的。
那个女人叫她女儿,莫非是自己母亲?但南宫兜铃没有眼见为实,暂时不愿承认。
那个女人提醒她,要去寻找芸隐香,不然盂兰节一到就麻烦了。
还差两个星期就是盂兰节,那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俗称的中元节,也是传说中的“鬼节”。
她此刻哪有心情去想什么芸隐香,喉咙渴的要冒烟,除了喝水别无他念。
她努力爬起来,破烂的袈裟只能依稀遮掩她的身体,大部分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
幸好有厚厚的长头遮盖,让她不至于彻底走光。
全身上下鞭痕累累,她又没有白符可以治愈自己。
好不容易爬出大门的门槛,她趴在屋檐的走廊下,望着眼前壮观的水面。
景色无边无际,天空漂浮大片雄伟的白云。
平静的水面诱惑着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往下伸手,没入水中,一阵涟漪打破水面窒息般的宁静。
清凉柔软的水包裹住她的手背,令她一阵舒畅。
她捞起水,刚要放在嘴里,清凉的液体却在她手心里迅干凅,就像从未在她手上停留过一样。
怎么回事?
她再次用双手掬水,无论尝试多少次,每次把水捞出来之后,都在不到一秒间就蒸得无影无踪。
叫她一滴都喝不了。
一定又是宗主对这片湖泊施了法术,故意让她喝不上水。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无力靠在门槛边,望着翠绿的湖泊。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应该不是人间。
是异世界?
她突然想起,崇修平的妹妹小雅提及过这个地方,小雅说她曾经被一只巨大的蝙蝠抓到一个湖泊里,蓝天特别的蓝,湖水的特别的绿,估计就是这个地方。
小雅还说有好多鱼陪她玩。
一想到这里,南宫兜铃就振奋起来。
肚子也正巧饿了,正在咕咕的打雷。
她拼命挤出力气,再次爬到走廊边缘,盯着水面。
果然,水底时而游过黑色的鱼群。
趁一只呆头呆脑的黑鱼游到水面附近,她伸手突袭,她可是个练家子,虽然受伤,但武功底子还在,身手比一般人灵活,抓鱼对她来说是小儿科。
握着在手里生龙活虎的黑鱼,南宫兜铃兴奋的将它举在眼前。
她盯着鱼看,现这鱼长得好奇怪。
鱼的脑袋上,居然是人类的眼睛。
左右两只双眼皮大眼睛冲南宫兜铃眨了眨,乌黑的瞳仁如同镜面倒映着南宫兜铃的五官,睫毛又长又卷。
她一阵战栗,不慎松开双手。
鱼蹦跳着,跃回水里。
她意识到,这些鱼难道是人变成的?
宗主那种变态,把人变成鱼当宠物养很正常。
有了这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