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恐惧打倒?我刚才以为是真的地震,所以才会那么害怕,我相信这是人的天性,遇上自然灾难,谁都会被吓住,除此之外,我实在感觉不出哪里还有什么特别的恐惧。”邹先生对她的话充满了怀疑。
“你想亲身体验?行。”南宫兜铃二话不说撕掉他手臂上的白符,手指飞快戳他两下,解开了他的穴位。
邹先生立即痛苦的皱起眉,双手捂住耳朵,“这声音怎么突然那么大!”
“一直都是这么大,可以说是贯彻心灵的响亮,这种高分贝差不多要超越人类听力的承受极限,是我用白符护着你,你才觉得没大碍。”
“简直就像地狱里演奏的悲歌一样……”他倒在地上,“让人听得脊背发凉,我的心脏……心脏好痛,心跳要停了……救我……”他伸手求助,结果惊讶的说:“手脚怎么也麻痹了……我快死了……”
“知道厉害了吧,以后不要随便质疑我。”南宫兜铃重新给他贴符点穴。
邹先生大喘一口气,捂住心脏部位,好不容易恢复平静,坐起来擦汗,“这经文会把人内心搅得七零八落,找不到安全感,刚才一霎那,我有种往坠落的体验,还以为要被杀死了。”
“我师父不会乱杀人,这个咒语,他只使出了五成的功力。”
“只是五成?”邹先生敬佩的说:“我确实感觉到了你说的恐惧,就像被黑暗给一口吞没。”
“你要是仔细听,会发现这轰隆隆的声音其实是在念大方广佛华严经,这经文其实我挺喜欢的,要是用正常的音量念,你能听出很有深意的内容,不信你专心的竖起耳朵听听看,从天花板上传下来的是不是这一句以于众生心平等故,则能成就圆满大悲……”
“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念,刚刚才受过这个经文的折磨,我此刻不想再听到,以后有空你再跟我细细解释。”他说:“你可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我一定要学法术,尤其是这招什么什么华严经。”
“大方广佛华严经,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学法术这事,得看个人的毅力,我担心你连一个月都熬不下去。”
“从现在开始,我可叫你师父了。”
“就我两个人的时候,你叫我师父没问题,但是那老头子在场的话,你可千万别这么叫我,这件事绝对要保密,关于学费你更是一个字都不许说,我不和那老头商量就收徒弟,他知道会生气的,你听听外面拆房子似的动静,你应该不会想要惹他发火吧?”
邹先生点头:“我惹谁都不敢惹他,一开始还说,不对你凶点,你就会把房顶拆掉,结果到头来,闹得翻天覆地的人是他……”
他压低声音,眼神十分的期待,“那师父,我们什么时候上第一节课?”
“过两天再安排。”
“你不要说话不算数。”
“你这么不相信我,还拜什么师?”
“徒弟错了,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南宫兜铃嘴角坏笑,在心中偷偷反悔,人傻还钱多,不收白不收。
其实引魂派中有一条规定:正式收徒必须挑选吉日举办祭祖仪式,口头上允诺的收徒,是不算数的。
反正南宫兜铃也只是为了骗财而已,她年纪小,压根不会去考虑太多后果,只想着有便宜不捡王八蛋。
桌子外的经文突然间停住,一片静谧,南宫兜铃掀开桌布,和邹先生一起好奇的探头观看。
墙角的应急灯亮了起来,照着空无一人的宴会厅。
南宫决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放下手,转身面对自助餐的桌面,揭开一个餐盘盖子,“居然还有片好的烤鸭,幸好有盖子罩着,不然就浪费了。”
他端起餐盘继续大吃,拧开一瓶名牌的玻璃瓶矿泉水,仰起头咕嘟喝下。
见法术已经撤销,南宫兜铃一并撕掉二人白符,解开穴位,率先钻出桌子,责备师父:“还吃?宴会都给你毁了……”
南宫决明顺手把一块烤鸭塞进她嘴里,南宫兜铃眉头一挑,“好吃!”
立即加入了师父的行列,嘴里忙着吃烤鸭肉,忘记批判。
邹先生随之也爬出来,扭头观望宴会厅,“怎么一个人都没了?”
“那些胆小鬼全吓得跑出去了。”南宫决明拿起一根香蕉,剥皮大嚼。
“那倒未必。”一个冷峻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引起回音。
三人扭头一看,白色的应急灯下,一个长长的影子映照在地板上,人影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神态镇定自若,仿佛刚才的法术对他毫无作用。
南宫决明将香蕉皮随手扔在桌上,抖开一块湿纸巾擦手,凝神望着朝他们走近的男人。
在灯光最亮处,南宫兜铃终于看清他的容貌,不是别人,正是崇修文。
她很是疑惑,他怎么会那么的平静?
一般来说,受到“大方广佛华严经”洗礼的人,起码要静静的修养三五七天,才能恢复精神。
可这崇修文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南宫决明的表情也因此起疑。
崇修文说:“那些无辜的客人没有招惹你,你却用法术肆意折磨他们,你们引魂派出来的法师,原来是这么卑鄙的人。”
“你知道我是引魂派的法师?”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们是引魂派所剩不多的最后几个传人,上个世纪,你们引魂派还有几百人的规模,这个国家之前经历了不少战争,一切和平之后,你们门派的弟子大多失踪或者死亡,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