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连注定二字都搬出来了,这个词比绝对更绝对。
南宫兜铃很不服气:“干嘛这么贬低我?我天性如此善良,就算在一群小偷之中长大,我也不至于堕落。师父,你不记得吗,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善恶分明,心里透彻的跟镜子一样,对坏人从来没有容忍过,自己长这么大,更没干过一件伤害别人的事,这些可不是你教的,是我生下来就这么聪明。”
“哼,你尽管自夸,以后没了师父,你就等着师父的这个预言应验吧。”
两人走到邹先生面前,这位商人带着伪装过的微笑,跟南宫决明寒暄。
他没把南宫兜铃这个小姑娘当回事,只是冲她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接着继续和南宫决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听说**师法术高超,在菖蒲大仙庙里是出众的人物,口碑极好,**师这一身法袍做工精致,价值不菲吧……”
“哎呀,客气了,邹先生才是出众的人物,做的瓷器件件都是传世珍宝,你工厂里一个杯子盖的价格就抵得上我十件法袍了……”
之类之类的场面话,听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些大人竟不觉得这番开场白很虚伪?还说的那么起劲,看样子不打算停。
南宫兜铃厌倦了,独自走向坟墓所在的位置。
空地中央刨出了一块小小的坑洞,一副漆黑沉重的棺材直挺挺的竖在洞里,只露出一截,散发出深入骨髓的阴寒。
南宫兜铃蹲下去,不在乎法袍拖地,近距离的望着这副棺材,看样式还很新,没有腐烂,就像昨天才埋下去一样,散发着尸臭味,令她双眉紧蹙。
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棺材是要上钉子密封的,通常情况下不会散发出尸体的臭味,除非棺材腐烂;
但这副棺木表面崭新,没看到会泄露气味的缝隙。
她猜想,可能是还没有挖出来的部分腐烂了。
膝盖边细石滚动,她扭头一看,南宫决明已走了过来,“我们让棺材现出全貌来吧。”
南宫兜铃起身,望向斜坡顶站着的商人,“邹先生怎么不过来?”
“他忌讳,怕太接近棺材会沾染晦气。”
“切,他不是想继续在这里盖房子吗?还怕什么晦气?”
“他说他已放弃建造庄园的计划,想转手卖掉这里,前提得是我们把棺材处理好,不要留下什么后患,闲话少说,我们先做好本职工作。”
南宫决明白符一出,手决一动,棺材两边的泥土簌簌松动,变成细沙;
如同一条逆流的瀑布,沙子纷纷朝上翻滚,一下子在洞口两侧堆积起小山似的土堆。
她在旁安静观看,南宫决明这招叫做“因随咒”,可以驱使无生命的物体供施法者随心差遣,听起来很高级,实际上是很入门的咒语,简单且不需消耗太多灵气。
她经常利用这个咒语偷懒,师父没监督,她就偷偷用“因随咒”操控吸尘器完成家务活。
转瞬间,整个棺材都露出了原貌,折射着木头独有的黝黑光芒,油亮亮的。
身后传来鼓掌声。
师徒回头一看,邹先生在斜坡上拍手,大喊:“好法术!好!”
南宫兜铃远远的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完全把自己当成看戏的了,以为他们两个在演京剧,还使劲的叫好,欠扁。
“兜铃,你看好,凡是如此竖立埋葬的,叫做朝天棺。”
“为什么有人会竖着埋棺材?为了节省地方?”
“今天要是一堆教授围在这里,他们会像你一样,宣称竖放棺材是为了节省地方,可你想想,竖着放棺材有多大的难度?棺材横放,一是为了让死人不会在棺材里缩成一团,二是避免陪葬品散乱,横放对亡者合适,对生者省力,两全其美,所以,追求竖棺建坟,要么是迫不得已,要么是有所企图。而且棺材若是不够结实的话,竖起来就会立即散架,买得起结实棺材的人,却买不起一块完整的坟墓,这个假设怎么都说不过去,要是穷人身亡,最省钱的方式是将尸体用草席一裹,在山上找块空地埋葬就行,哪会这么费精力费工夫的竖放棺材。这个墓穴是有深意的,你好好揣摩。”
得知师父在给自己上课,南宫兜铃收起平时的调皮,专注的凝视坑洞里的棺材。
“师父,我记得《浊明风水术》这本书上记载过,朝天棺在风水位上来说,是造福后代的安葬法,对吧?”
“没错,所谓‘立棺则成神’,朝天棺放的好,亡者便会成为家族的守护神,不必去投胎,也不必下地狱,在祖宗这个守护神的保佑下,他的后代足以大富大贵,地位显赫,直到棺材彻底化为泥土,这位守护家族的老祖宗才会继续进行属于他的旅程,去投胎或者去地狱,到那时候,后代即使没有了祖宗守护,但是这些年来的顺风顺水,想必已让家族达到了某个繁荣的巅峰,有没有守护神都不重要了。”
她问:“这个棺材没有腐烂,是新埋的吗?”
南宫决明掐指一算,“不是新棺,已有上百年历史。”
上百年还这么新?一定有古怪。
南宫兜铃绕着坑洞打转,“怎会有人造坟墓,却不造墓碑,这样谁知道里面埋的是什么人物?”
忽然,南宫兜铃视线中出现一丝丝端倪,她趴下去,把脑袋探进洞口,朝底部窥探。
“师父!这个竖棺底下还压着一副棺材!”
“什么!”南宫决明显然没有预料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