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凝术”有个令人头疼的缺陷,启动后,施法者若是离开被施法的目标,这个法术会立即无效。
南宫兜铃无法将手从绥草身体里撤出来,否则绥草的内脏会失去屏障的保护,蛊虫的突触一定会再度尝试把酒精渗进绥草血管里去;
酒精中毒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脑损伤,万不能松懈。
南宫兜铃避无可避,眼见虫子的牙齿已窜到离她鼻头不到一厘米,心中暗叫完蛋,惊慌的闭上双眼迎接命运的结束。
耳边响起奇怪的响动,南宫兜铃顿觉脸颊前的压迫感消失,睁眼一看,发现虫子的脑袋在自己眼前渐渐变皱,好像一只突然被针头扎破的气球,鼓胀的身体迅速瘪了下去。
“食盐起作用了。”李续断和她一样紧张地期待着。
虫子正在变小、缩短。
南宫兜铃再度启动天眼,透视绥草的身体,她看见虫子的突触一根接一根干瘪,从绥草的食道里脱落。
虫子越来越小,手臂粗的虫体转眼成了手指头那么细小,还在收缩……直到从绥草嘴里摔出来,如同一根干枯的黄花菜,轻飘飘的掉在地上。
绥草的内脏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南宫兜铃这才放下心来,把手从她后腰处拔出来,在手指离开的瞬间,“方凝术”制造的屏障也随之失效。
绥草的身体颓然一软,往后倒下,南宫兜铃赶紧抱住她。
虫子彷如死了,但南宫兜铃眼尖,发现它居然还在一颤一颤的缓慢蠕动。
看来食盐要不了它的命。
南宫兜铃一怒之下想踩死这只让她阴影重重的虫子,忽然间又有了别的主意,“师叔,用香佛锦袋把它装起来,先封印着,日后要慢慢研究它,直到弄清楚它为什么会突然变异成妖怪的原因为止,否则我心中没法安宁。”
李续断照做了。
绥草在南宫兜铃怀中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眼神很溃散。
南宫兜铃十分担心她是否中毒,蛊虫会喷吐毒液,不知它有没有把剧毒渗到绥草的血管里去。
抓起绥草的手安静把脉,脉象虚浮,但并非中毒的表现。
可是绥草不停的流口水,在痛苦中呜咽,意味不明,查不出她受苦的原因,让南宫兜铃揪心不已。
“绥草,你到底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绥草只能大大的张着嘴,好像一个痴呆儿那样呆滞的瞪着眼睛,不住的呜咽。
“你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别像只河马似的只会呜呜叫,你说句人话。”
李续断在旁边蹲下来,一手按在绥草脑门上,一手托在绥草下巴上。
嘎达几下响动,绥草终于自然的把嘴合拢。
李续断说:“她是下巴脱臼了。”
南宫兜铃这才恍然大悟,那么大只虫子从嘴里钻出来,还剧烈的扭动半天,是个人都会下巴脱臼。
她咋就没往这方面考虑?在师叔面前显得脑子好笨,今晚上把这辈子的糗事都在他面前上演了一遍,感觉没勇气再多看他一眼了。
“呃!”抛开了脱臼苦恼的绥草无预警的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把南宫兜铃吓得缩了一下肩膀。
绥草发出傻笑,抬起手指着天花板附近漂浮的球形火焰,含糊的说:“大球球,好大一颗球球。”
“醉得开始说胡话了,怪不得脸色这么青,脉象又那么的乱,不过运气好,没有中毒,果然是女神,命够硬。”
南宫兜铃叹息,在她用“方凝术”建立屏障之前,虫子已经往绥草体内灌入了不少酒精。
顺手往绥草的后颈、两只手心、下腹和两只脚板心都贴上白符,南宫兜铃屏息,运输一股真气在自己手掌,嘴里轻念咒文,发热的手心贴在绥草胸口。
紧接着,从贴着白符的部位渗出大量散发酒气的汗水。
绥草体内凝积着大量无法新陈代谢的酒精,给她造成很大的负担,所以南宫兜铃才特意用咒语帮着她把这些酒精通过毛孔给排了出来。
绥草的脸色缓缓的从乌青色变回正常。
南宫兜铃用衣袖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感觉身上的灵气也在刚才消耗的一干二净了,疲惫的要命,真是漫长的一夜。
这里脏兮兮的,南宫兜铃只想快点把绥草带回尽虚宝殿,让她舒服的躺在床上休息。
把绥草双手架在自己背上,要将她背起来。
李续断说:“我来背吧。”
“不用。”
“可是,你背的很吃力,看来你的灵气又没了,只靠你本身的力气背她,一定很辛苦,让我来吧。”
“我才不要你背别的女人。”南宫兜铃不肯让步,硬是把绥草驮到自己后背,感觉要被压垮了。
这位千金校花看上去那么纤瘦苗条,凭什么重的要把人压扁?
南宫兜铃很快想通,绥草个子比她高,一米七二,穿上高跟鞋能把李续断给比下去,又是**,又是大骨架,再怎么瘦,也会有个限度。
咬着牙逞强,一步步把绥草背出屋外,球形火焰紧随其后,尽责的照亮环境。
“请问,你们这就回去了?”白堇姝的声音响起时,南宫兜铃才意识到她这个人的存在。
在此之前,对方安静得像隐形了一样。
李续断和南宫兜铃都回头看着她。
南宫兜铃挤出力气说话:“还有事?”
白堇姝双臂环绕在胸口,“你觉得呢?”
南宫兜铃也并非傻子,马上反应过来,“想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