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兜铃纵声狂笑,虽然很对不起绥草,但是绥草这样子实在太逗了,平日里这位千金大小姐可是从头发丝武装到脚趾头,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破绽,不是给人捧成校花就是女神,今天却成了一个污泥怪。
算李续断替她报了一掌之仇。
绥草气愤的看向李续断:“我和你什么仇什么冤?你砸我做什么?”
“我……”
不让李续断有狡辩的机会,绥草左右看了看,发现南宫兜铃腰间悬挂的青龙引魂幡,她顺手把这沉甸甸的金属铁杖抽了出来,“借我一用!”
绥草光着脚用力踩在泥泞中朝李续断走去,“本小姐要把你殴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来!”
南宫兜铃知道绥草生气起来有多认真,她哪舍得师叔给人殴打:“绥草,你别动怒,他又不是故意的……”
绥草没有放弃的念头,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这脾气和个性简直和南宫兜铃一模一样,怪不得两人能够成为绝配的好友。
李续断在原地站着,似乎给绥草的气势吓的忘记逃走,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眼神里透出不安和恐惧。
南宫兜铃呼唤一声:“青龙,回来!”
青龙引魂幡往后浮起,将绥草的身子猛地一扯,引魂幡努力的朝南宫兜铃的方向飞去。
绥草用双手紧紧握住杖身,手臂在身前给青龙拽的笔直,双脚往前一寸寸的移动,青龙看上去使了很大的力气,却难以挣脱;
他在没有显露真身的前提下是没法出尽全力的,又不是面对大敌,南宫兜铃觉得把他召唤出来有点小题大做。
绥草不肯轻易让青龙引魂幡脱手,“给我回来,我要用你把那笨蛋揍得鼻青脸肿。”
青龙不停的闪烁着光芒,“放开!”
绥草还是不愿意,青龙光芒强烈迸发,绥草睁不开眼,手不慎松开,青龙带着一股失控的力气往南宫兜铃飞去。
“青龙……你刹车啊!”南宫兜铃慌忙摆手,身体很虚弱,实在没力气跳开。
砰的一下闷响,青龙笔直撞在南宫兜铃脑门上,又哐当反弹到地面。
“好晕……好晕……”南宫兜铃给砸得成了一双斗鸡眼,脚步踉跄的旋转两圈。
李续断和绥草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青龙从泥泞里飘起来,在她身边焦急的转着,“兜铃?你没事吧?我挣脱的太用力,没控制住速度。”
“我没事……”
南宫兜铃刚说完,就大字型的倒在了地上。
李续断和绥草的脸同时围了过来,遮住她眼前的天空;
他们在喊什么,她都听不见,耳朵嗡嗡作响,眼睛无力的闭上,随即陷入无意识的昏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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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一阵淅沥沥的雨声,南宫兜铃清醒过来,她撑着身体坐直,手掌下是松软的床垫,这是一张大的不像话的床,她坐在上面显得非常小。
静静的打量屋子,这个房间宽敞无比,铺着光亮的黑色木地板,靠墙摆着厚重的五斗柜和复古的衣橱;
扭头一看,是一面拉开的落地窗,外面是一个露天走廊;
走廊上方的屋檐正不停往下滴落雨帘,水珠摔打在走廊边茂密生长的草叶上,激荡起阵阵悦耳的声响。
清爽的空气灌入房内,驱散了夏天的沉闷。
南宫兜铃双脚踩在木地板上,揉着脸,双手触到一丛毛茸茸的胡子,她猛地反应过来,跑到衣橱前照镜子。
她穿着洁白的男式睡衣,棉质轻薄,很舒适,可她这张满是胡子的脸怎么看都不顺眼。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喉结,又按在胸口上,手心一片平坦,讨厌,还是没有恢复她原来的性别。
南宫兜铃走到落地窗外,站在走廊边,望着生机盎然的中式庭院;
沿着院墙栽种了一排低矮柔软的翠竹,她疑惑的想,莫非又是穿越了?
这里就像王公贵族的王府,不,应该说比王府更加富丽堂皇,地板纤尘不染,古朴的窗棱雕龙画凤,随便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奢华质感;
屋檐上每隔两步便悬挂着一盏精致干净的琉璃灯笼,里面不是蜡烛,而是现代的电灯。
说明她就是在现代,没有穿越。
她迷茫的盯着下雨的院子,半透明的雨雾在石砖上方萦绕;
竟有两只雪白的丹顶鹤悠闲的从中路过,抖抖羽毛上的水珠,跑到竹子间,把修长的脖颈搭在对方身上休息,此情此景如诗如画,美得让人心醉。
咋回事?这是谁的地方?养这么豪华的宠物,能住在这里的人想必是非富即贵啊。
她摸一摸腰间,青龙引魂幡不在身上,她一阵焦躁难安。
“南宫大人!”青豆的声音从走廊对面传了过来。
“青豆!”
青豆径直飘过庭院,冒雨飞到她面前,“你终于醒了!”
“这里是……”正要问个仔细,对面走廊的阴影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续断端着一个托盘,绕着走廊朝她接近,“兜铃,我正在书房看书,你的式神青豆忽然感应到你醒了,就把我叫来了,快吃点东西。”
李续断走到她面前,托盘里放着一碗熬得热腾腾的瘦肉粥。
南宫兜铃看了看他:“师叔,这是哪儿?”
“我家。”李续断说的漫不经心。
他走进落地窗,把托盘放在房间中央的矮桌上,唯独这张桌子有点日系的气氛,李续断直接坐在木地板上放着的坐垫里头,招呼她,“不吃要凉了。”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