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那个散发着黑暗气息的屋子了。
阿诺斯头一次没有敲门就砸门而入。
屋内的情景让他紧握住了剑柄,眉宇间露出了骇人的杀意。
身着黑袍的男人温柔的吻着怀中的少女,那双眼中满是柔和与专注,可在阿诺斯看来这不光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眼前这个男人更是在玷污那如同朝阳般纯净的少女。
还有什么是比亲吻着心爱的少女更能让人投入的,至少塞卢克斯是无法在此时将注意力放到门口贸然闯入的少年身上的。
因为他突然的举动,塞卢克斯终于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惊慌失措的表情,她慌乱又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让他原本同样有些忐忑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本只是一个离别的吻,此时却变得更加不舍得放开了,
直到身后的杀气刺骨到无法忽视了,他才空出一只手召出了手握长剑的骷髅挡住了少年的攻击。
阿诺斯手中的长剑散发出夺目的光辉,原本被骷髅给接下的一击顿时又沉了下去,只是片刻便让这个被塞卢克斯随手召唤出来的骷髅散了架,掉落在地上的骨头在接触到地面没多久变化为了一团黑烟,然后消失殆尽。
“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偷袭就是教廷这些年的进步吗?看来你们丑陋的不光是那股作恶的气味,就连品性都让人不敢恭维。”他说着,突然想起怀中的少女似乎也曾经被他这么说过,当下就有些忐忑的偷偷看了她一眼。
唐茗的力量衰退的厉害,已经没有了那种方圆几里就能感应到人的功能,所以此时的她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突然闯入的阿诺斯的身上,也没有注意到塞卢克斯说了什么。
塞卢克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不爽,他发现他开始不喜欢她的视线放在别人身上了,哪怕只是看那么一眼,都能让他心生烦躁。
“对待像你这种对无辜女孩下手的罪恶之徒,我需要做的就是将你铲除。”阿诺斯的长剑泛着和唐茗对练时从未有过的凌厉的杀气,这把剑下葬送过多少灵魂恐怕连他都记不清了,强烈的怒意更是将那些尘封在最深处的血腥彻底激发了出来。
唐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阿诺斯,他此刻湛蓝的眸子蕴藏着刺骨的冰寒,总是微笑着的脸上也终于没了表情,风度翩翩又有点单蠢的少年骑士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了自己危险的一面。
有光明就会有黑暗,他被光明神教赋予希望,又怎么可能真的那么纯白。
他一直以来做的就是在普通教徒无法解决那些‘黑暗’的时候出手,将那些罪恶的邪恶的全数斩杀在剑下,以光明神之名为这个世界带来和平。
可斩杀的罪恶越多,他也不得不染上了一些与光明这个词相悖的东西。
他从未和她说过这些,自然也是不希望让她看到他的这一面。
阿诺斯下意识的希望自己在她的眼里是温柔无害但是又强大可靠的,他也不明白他拼命掩饰着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或许只是为了少女捡起剑时能够依旧对他保持那样的笑容吧。
他一直拼命守护的东西,眼前这个人竟然!
“你已经做好面对制裁的觉悟了吗?”他冷着脸,说完这句话后连带着浑身的气势都发生了改变。
塞卢克斯的本意并不是在这里和这个少年打起来,可偏偏少年对她的在乎令他十分不悦,他无法对少年出手,不然也找不到第二个比教廷更加安全更加适合休养和也能躲避圣尼亚德学院那群人的地方了。
“你现在就连对我挥剑的勇气都没有,还想要制裁我?”因为唐茗在他手上的缘故,哪怕是再怎么想斩了他,阿诺斯都如同被束缚住了手脚的野兽一般,无法前进半步。
塞卢克斯充分演绎了成为一个反派的基本素养,他用着蔑视的目光看着他,语气带着点嘲讽与怜悯,“那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唐茗被他猛地一推,整个人直接冲着阿诺斯的方向扑了过去,好在有阿诺斯及时的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摔倒。
“我就把她寄放在你那,等你变得足够强大了我就会让你知道,无论你怎么努力,属于我的东西你永远也留不住。”
唯恐自己会后悔,塞卢克斯说完便撕开了空间的裂缝,他担心哪怕是再听到她的声音他都会忍不住直接把人带走,于是迅速消失在了这个并不怎么宽敞的屋内。
唐茗知道他最后那句话是为了刺激阿诺斯变得更加强大,因为只有阿诺斯变得强大起来,她的安全才会更加有保障。
可是话说到这种地步,现在留她一个人面对彻底黑化了的少年骑士,实在是有点……
“……阿诺斯?”她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冷着脸的少年只因为她的一声呼唤便松开了紧缩的眉头,他缓下了先前过于可怕的神色收敛起了杀意,望向她时只剩下了自责与心疼。
就像是瞬间便变回了那个温柔无害的少年,现在的他已经全然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戾气。
“你有没有受伤?”他轻柔的捧起了她的脸,眼里的担心毫不作假。
“我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