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自然全是有关于蝙蝠侠拯救了哥谭的报道。林千沙昨晚就处在事件中心，当然不可能放弃这绝佳机会，几张一看就是近距离拍摄的照片一刊登，再加上特地嘱咐亨利的中肯随大流的评价，瞬间最佳头条又被《哥谭都市报》抢占。
不过林千沙才不关心自家报社的报纸是否大卖，她关心的是布鲁斯的好感度问题，经过昨晚简单的革命友谊培养，好感度变成了40点，离最终目标完成了一半让她心情大好，连带着看自家报社里那几个不省心的主都顺眼了一点，破天荒地没有训斥他们。
晚上，布鲁斯如约开着自己那标志性兰博基尼，将林千沙接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其张扬炫富的过程就不必详谈，不过看着他如此大的声势，林千沙不用想也知道，明天一早那些无聊的，专门关注哥谭富豪八卦的小报社，绝对会刊登近期如日中天的报社总编勾搭上哥谭之子的新闻，如果他们敬业一点，说不准还能挖出他们其实也是上下级关系。
说是为了感谢她的帮助，实际上是为了给自己更好的伪装，成为了被利用对象的林千沙只能暗自感叹坐在自己对面笑容灿烂轻浮的土豪是个狡猾的混蛋。不过其实认真算起来，林千沙和布鲁斯一样，都是利用别人的狡猾混蛋。
“为这个约会，你花了不少钱吧。”看着身边单独请过来的小提琴演奏家，以及菜价上天端上来只有盘子中间指甲盖大小的法国菜，林千沙感叹着。
“不差这么点钱。”布鲁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心疼，早知道你这么不擅长约会，就直接要求你折现给我了。”林千沙戳着可以一口搞定的菜，撇了撇嘴，“不出意外明天，明天那些小报社就会吵得沸沸扬扬，说不定你那青梅竹马的道斯小姐看了会难过吧。”
布鲁斯的笑容很明显僵硬几分，他招了招手，给了一沓钞票，让那个小提琴手离开。
“怎么，难道我看错了？你似乎挺欣赏她，而她也似乎很在乎你，怎么说来着，你们就处于暧昧朋友阶段。”林千沙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踩到了布鲁斯的雷区。实际上，她就是要一脚踩下去，他是她的任务目标，如果他心里一直深爱着另外一个女人，她就无法将好感度提升到指定的85点，只有想办法把事情挑明白，搞清楚他到底想和瑞秋走到哪一步。
“我们只是朋友。”布鲁斯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喜欢的，是以前的我，而不是现在。”
“你都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吧。”林千沙肯定道。
布鲁斯没有说话，算是默认。被误会也好，被讨厌也罢，他只是用这种隐瞒的方式保护瑞秋，毕竟他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喜欢之前的你，但你永远回不到从前。”林千沙颇有感触道。一个人变了，那就是变了，经历的那些事情在他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就像布鲁斯永远不可能变成小时候无忧无虑待人真诚的孩子，林千沙也无法回到最初的自己。
“你也许在想，只要将哥谭整好了，你就可以放弃蝙蝠侠的身份，放弃伪装，和瑞秋在一起吧。”林千沙张了张嘴，最终叹了一口气，选择把这段话说出来。
布鲁斯脸上掩饰性的笑容告诉她，确实如此。
“以下这段话你可能不喜欢，所以你可以选择无视。”林千沙慢悠悠道，坐直了身子，“你难道认为，当这一切全部结束后，你还能成为之前的布鲁斯韦恩吗？别幼稚了，布鲁斯，你把这事看的太天真。你已经变成了蝙蝠侠，你会冷静地寻找着敌人的弱点，你坚持着最后不杀人的底线干着违法犯罪的事，你会利用和牺牲一切保护哥谭。就算最后哥谭焕然一新，你也永远不可能变成原来的自己，因为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成为如今的自己。人生没有回头路，现在的布鲁斯韦恩并不是从前的布鲁斯韦恩的一件可脱可穿的衣服，他已经融入到你的骨子里，这便是现实。”
第一次，林千沙觉得自己是如此真诚地和一个人说话，她现在并没有将他看做是自己的目标，反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将他看成了是自己的同类人，她在用自己早就看透的现实经历，去点醒这个还抱有一丝幻想的同类人。
你永远不可能回到最初的自己，你能做的，就是硬着头皮往下走，无论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还是别人强加于你，既然没有回头路，就得带上破釜沉舟的勇气。瞻前顾后，幻想着不可能的未来，有什么用？
林千沙的眼深不见底。
布鲁斯垂下眼，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林千沙突然一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韦恩大老爷，我的顶头大上司，咱们换个地方，来这五星级大酒店约会，你真当我是那种爱慕虚荣好打发玩玩而已的女人？走，姐姐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