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皇城以北,满是积雪的官道上,清脆的马蹄声连绵不绝于耳,寒风拂面荡起衣袂翩跹,雪花纷纷扬扬恣意飞舞,越下越大。
几匹高大健壮的骏马之后,是身装青色盔甲,训练有速的青衣卫,手执长枪紧跟其后,朝着狩猎场急速而去。
琉璃国,镇南王之女明欣郡主出使金凤国意欲招郡马,宣帝明知他们的来意并非如此,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因而,自明欣郡主到了金凤国,宣帝就吩咐太子好好召待明欣郡主,同时连着举办了三场宫宴,都要求年轻一辈的公子哥出席宴会,怎知这郡主一个也没瞧上眼。
后来,明欣郡主打听到,说是穆国公府,理郡王府,韩国公府,丞相府,北定候府几家的公子都没出现在宫宴上,要见了这几家的公子之后,才决定要招谁为郡马。
宣帝听完,面无表情,心里止不住的腹议吐嘈:你丫的以为你是谁啊,那几家的公子明摆着躲着你,早跑得没影儿了。
太子奉命,明欣郡主在金凤国期间都由他接待,照顾,宴请各家公子也由太子安排,事实却是被明欣郡主点名要见的那几家的公子,真是全都没在皇城。
因此,哪怕宣帝发了话,要他们都赶回皇城,那也需要好几日的时间。
谁曾想,这个时候镇南王来了。
又岂料,明欣郡主玩什么不好,偏要戏弄丞相府的公子,还闹得满皇城的人都在议论。
该死的脑残女人,要是温绍宇有什么闪失,事情就麻烦了。
不过区区一个琉璃国的郡主,凭什么在金凤国耀武扬威的,这是欺金凤国无人么?
温兆元是当朝丞相,温氏一族根基稳固底蕴深厚,各方势力都想要拉拢,更是太子极力想要拉拢的人,可要是这个时候温绍宇在明欣郡主的手中出了事,只怕他是再也无法让温丞相为他效命了。
想到这些,太子就恨不得掐死明欣郡主。
温丞相是文官,习惯了坐轿坐马车,虽然会骑马,但也只是勉强能骑,一路上要不是有铁卫统领刑编在旁护着,怕只怕掉下马背好几回了。
下了朝,他被宣帝留在宫中商量朝中大事,回到府中还未喘上一口气,就看到何望留给他的信,整个人惊出一身冷汗。
赶紧的叫上刑编又进了宫,他怎能容忍那个明欣郡主如此欺侮他的儿子,碰巧又遇上宣帝在接见琉璃国镇南王,满心担忧的温丞相自是没给镇南王什么好脸色,教养出那么一个女儿,他都替他觉得羞愧。
这事儿闹得大,宣帝派人一打听,可谓是在整个皇城都闹得沸沸洋洋的,要不是下着大雪,指不定多少人跑去狩猎场看热闹。
听完这些宣帝震怒,传太子立即带人赶去城北狩猎场,镇南王心知明欣郡主是个什么人,想到他来金凤国的目的,只得压下心中的怒气,言语诚肯的说要与太子同行,定会好好管教明欣郡主,给宣帝一个交待。
此事倘若处理不好,必将会引发两国战争。心思转动间,镇南王的脸色也很是不好。
“殿下,前面就到狩猎场了。”
“加快速度。”这个时候,太子阴沉着一张脸,也顾不得身边的镇南王,他只盼着温绍宇不要出事才好,不然,一切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搞不好,金凤国与琉璃国还会因此而开战,他又怎会舍得将立战功的机会推给寒王。
“驾——”温丞相咬着牙,双腿夹着马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脸色也是阴沉得厉害。
若是绍宇出了事,他必要明欣郡主偿命,否则就不死不休。即便是明欣郡主死了,也难消他心头之恨,这个仇结大了。
排列整齐的青衣卫紧随其后,大冬天里却是跑出了一身的热汗。
“镇南王,你最好保证本相的儿子没出事,否则就只等两国开战,我金凤国铁骑必踏平琉璃国。”
镇南王眸色一暗,看着温丞相那愤恨的神情,没说话。
要他说什么,要他怎么说,如果异地而处,陷入那般境地的是他的儿子,他恐怕会把话说得更绝。
“温六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太子夹在温丞相跟镇南王中间,不可谓不尴尬。
“殿下,前面好重的血腥味。”
侍卫的一句话落下,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在众人心中掀起惊天巨浪,面色莫不是一变再变。
“刘开。”
“属下在。”
“速带人前去看看。”
“是,殿下。”
“刑编,你说…你说说…”温丞相觉得自己腿都软了,脸色更是惨白得骇人。
“主上,六少爷会没事的。”
“快…快…咱们快赶上去看看。”话罢,双手紧握住缰绳,跨下骏马飞奔出去。
这一边,半死不活的明欣郡主,**着身子,狼狈的趴在地上,光洁的后背上五个刺目的大字份外明显。
分站在狩猎场两旁的人群寂静无声,莫不是颤抖着手紧捂着唇,双腿哆嗦得厉害,却是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宓妃仪态优雅的走出凉亭,白色的长裙与那白色的披风似与天地间的白雪融为一体,整个人融入这雪白的世界之中。
乌黑柔顺的三千青丝并未梳成发髻,仅以一条紫色的发带束于脑后,随风轻舞,那一抹亮丽的紫,不知迷了谁的眼,醉了谁的心。
她的步伐悠然而轻盈,举手投足间莫不带着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你不要过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