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面前,狠狠地捅了合喜一把。
合喜满脸茫然地闭上了嘴。
怀冉喃喃自语。
“是了……若是当心的,怕是菩萨也不会饶过她……”
两丫鬟这次是均吓得不敢接话了。
怀冉站在那里发了会儿呆,收拾了神情,正准备继续向院外走,突然撞上了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
那是一双岳氏一脉相承的凤眼。
怀冉莫名地抖了一个激灵,颤颤巍巍地弯下腰,与那双眼睛对视。
“悠悠啊,你怎么躲在这里啊?”
怀悠只一味地看着她,闭着嘴不说话。就在怀冉不自在地捏了好几下手腕之后,才幽幽开口道。
“我一直都站在这里,没有躲,是冉姐姐自己没看到。”
对上那双黝黑到显得死气沉沉的眸子,怀冉身上不舒服的感觉更加重了,她近乎慌张地开口劝道。
“外面这么冷,你站在这里冻着了可怎么办,还是快回屋里去吧。”
怀悠深深地望着怀冉片刻,突然就扭头跑了。
合欢合喜目瞪口呆地看着怀悠的背影,深觉这个比自家的姑娘还阴晴不定。
怀冉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突然急速地发生了变化。
最后沉淀成一种死寂的坦然,轻轻嗤笑一声,抚了抚披风,也转身走了。
(内情完)
——————————————————————————————————————————
怀媛呆呆地看着怀悠,没想到她会突然有此一问。
“我……我当年二月落水,差点得了痨症,在府中将养了好几个月才好,自然就错过了三比……”
怀悠呵然冷笑,脸上浮起与年纪不符的愤恚来。
“姐姐寒冬腊月地跑去水池边赏花?”
“还是在临近三比的半个月前?然后再失足一脚掉进水里?”
怀媛抿着嘴说不出辩驳的话来,她隐约猜到怀悠约莫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怀媛看着怀悠眼中含泪,泪中含恨的模样,长叹了口气。她发觉自己今日叹气的次数好似格外的多。
“悠悠,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五婶娘待你如何、冉姐儿待你如何、治哥儿又待你如何?”
“两年前你第一次进幼学,不懂事跟同窗吵架,被夫子打手心,委屈得跑到我府上哭着闹着不愿意回家,是五婶娘亲自过来把你哄回去。”
那时候怀媛与傅霜如正是新婚燕尔的,突然被一只小豆丁搅了个精光,也就是傅霜如好脾气,自行搬去外书房睡下了,换个别的姑爷,可没这么宠着的。
“一年前你们夫子要交女红作业,你做不好躲在屋里哭,是你冉姐姐熬夜挑着灯为你补的。”
“可笑她自己当年的女工作业都不成样子,却不愿意把你的作业假以他人之手……”
“年前你与戒哥儿起了争执,二话不说就替你出头的又是谁?”
“你可知道父亲与五叔父为了摆平后来的事情花了多大的力气?那本来可以是与五房没干系的……”
怀媛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想叹气。
她时常觉得人又是为什么要说这么多话呢……明明很多事情又何必开口,感情如何、真心如何,难道自己体会不到么?
怀悠今日的一番作为,着实太令她失望了。
怀媛一向不忍对妹妹说什么重话,这次却实在是忍不住了。
“悠悠,做人呢,要讲良心。”
“不能只看到自己这边付出的,却对旁人的视而不见啊……”
怀悠早在怀媛质问她第一句时就开始抽泣,怀媛每多说一句她就哭得更大声一分,及至最后已是嚎啕大哭之态。
怀悠一把扎进怀媛的怀里,拼命地摇头,不停地重复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怀媛无奈,到底是想着她年纪还小,不好与她计较,一边掏出手绢给怀悠擦拭着眼泪,一边无奈地敷衍道。
“那又是哪样呢?”
“别哭了啊,你好好地告诉我,我听着呢。”
怀悠一把抢过怀媛手里的帕子,随手在脸上囫囵地擦了几下,抬起一张花猫脸一脸正色地告诉自己的姐姐。
“五婶娘、冉姐姐、治哥哥待我都很好很好,非常好。”
“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不要他们的好。”
“我要姐姐,不要他们。”
“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用你的牺牲换来的示好,我不想要,也要不起。”
怀媛深觉自己是在鸡同鸭讲,只好再次重申道。
“没有委屈,也没有牺牲,我是心甘情愿的……”
“可你的心甘情愿却换不来别人对等的心甘情愿!”
怀冉疾言厉色地反驳道。
“你心甘情愿地错过自己的三比来救冉姐姐?”
“那好我问你,若